她心中隐隐作痛。

“可以的，不过这是千年前的留影石，可能画面和声音播放的时候并不太清晰。”

鶸鸣又调整了一下角度，“好了，可以了。”

“那月芽先说！”月芽抢先道。

月芽让青狄举她起来，她拿到放在高处的留影石。

月芽拿着留影石，把留影石对准她光洁的小脸，她头上的两个犄角露出来，笑得无比明媚：“阿姝好啊！我是月芽，你平安到了上界吗？鸣大人说你要是打开了戒指，就是说你到了上界。”

“月芽会很想你的！在上界要好好生活啊，大家都期望阿姝能在上界幸福快乐。”

被青狄举着的月芽把留影石对准其他人，绕了一整圈，让连姝看清楚了每个人。

连姝捂住胸口，忍不住抽噎。

月芽的声音再次响起，“别难过啊，阿姝。我们都是自愿的。”

“对不起，我们骗了你。这是月芽第一次联合大家骗阿姝，但是月芽一点也不后悔啊。”

月芽突然笑了。

然后笑着笑着就哭了。

她抹了一把眼泪，抽噎着，“我不想哭的，可是……对不起啊，阿姝，我们没有抛下你，只是……只是去践行我们的使命……”

月芽泪水越流越多，“那我先把留影石给其他人……他们说，他们先说……”

青狄接过留影石，少年脸上有着罕见的温柔，“小妹，一个人在上界也挺孤单的吧，可别太难过啊。你永远不是我们的累赘，永远是我们爱着的家人，这次的选择是我们自愿的。以后，你也别让阿婆和阿涟姐姐失望啊……”

“最后，要变得快乐。”

阿涟接过留影石，那双泛着光的眸子，穿过时光，温柔地注视着连姝：“阿姝，真是辛苦你了，这一路一定很累吧。”

“你果然还是到了上界，但是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以阿姝的性格，一定会结识更多同伴，要好好珍惜和他人的羁绊。别一直难过。不然我会一直很心疼的。无论天涯海角，我们都爱着你，永远是你的家人……”

“只不过，我们先走一步了，别难过阿姝，我们依旧会在你的身边。去努力结识新的羁绊吧，去寻找你的道路。”

“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别太拼命了。很多事情不要强求，阿姝的这个能力很强大，但是也有些太过痛苦了。不管能力如何，阿姝一定要珍视自己，别轻易伤害自己……”

“我祝愿我们的阿姝，永远幸福、永远快乐。阿姝，一路顺遂……”

画面定格在阿涟的笑容中。

接着是阿婆。

“阿姝啊，阿婆不说什么沉重的话。阿婆了解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既然选择了目标，阿姝就努力去实现吧，但是别被自己困住，别钻牛角尖。姜末是让你成长的家园，不是束缚你翅膀的牢笼。”

阿婆对着留影石和蔼地笑着。

“往前走吧，别回头，别沉溺在悲伤中。你可是我们的骄傲……”

玄庙拿过留影石，他不太习惯直接对着自己的脸，他放到了高处，对准了所有人，他站在正对留影石的地方。

他扛着他的秋陵，朝着连姝揶揄道：“小阿姝不会现在在哭鼻子吧。”

“先擦擦眼泪吧。”

画面中阿婆冷哼一声，用拐杖戳了一下玄庙，“正经点。”

玄庙撇嘴，“你们把气氛弄的太煽情了，小阿姝现在一定在哭鼻子。算了算了……”

他对着留影石很正经道：“小阿姝，恭喜你到了上界！属于你的试炼才刚刚开始，继续努力！如果可以，发扬一下我们魂语，很多人在等着回魂师的治愈，不得松懈。”

“还有秋陵我留给你了，遇到有缘人秋陵会告诉你的，帮我留意一下。遇不到就算了，这事只能靠缘分。”

他神情柔和了下来，“还有别忘了要自由。别束缚住你自己。你永远是自由的，要学会自由地爱、自由地追逐。我们会永远守护你。”

接下来是星缪将军，横跨半张脸的疤痕也在这种气氛下柔和了起来。

“连姝，教你了很多东西，你很出色，是我教过最好的学生之一。上界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需要不断努力修炼才能活下去。依赖你特殊的能力并不是问题的解决方法，自身的强大才能让你面对更多事情……”

“如果遇见了缪绝军，替我告诉他们，他们是出色的军队，要永远牢记初心与使命。他们也是你的同伴，都是我骄傲的孩子。”

星缪面色忽然肃穆，声音带着威严：“连姝，去直面你的人生吧，哪怕如此惨淡、如此痛苦。别忘了你的使命，也别忘了真正的强大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