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换上了一副极其严肃的表情,怒斥连青霄。
“放肆!你灭杀羽字营在前,破坏盘龙柱在后,全然视国法于无物!来人呐!给朕拿下他!”
此话一出,余丞相脸上的笑意乍现,他跟随皇帝多年,比任何人都了解皇帝的秉性,连忙上前拱火。
“陛下!微臣还有一事启奏!若是微臣所料不错,大国师还犯了欺君之罪!
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国师肖越!而是叶倾羽的徒弟,也就是当年死于江上的那位连青霄!
他此番隐瞒身份回到临溪,必然是图谋不轨,请陛下明察!”
皇帝忽然一惊,对着连青霄问道。
“余丞相所言可属实?你并非肖越,而是死而复生的连青霄?”
连青霄忽然仰天大笑,拿掉脸上的面具,直视那高高在上的皇帝。
“是又如何?莫非陛下觉得您凭借这些人就能拿下本座?”
皇帝顿时心惊,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紧皱犹疑了起来。
祁玄冥见状立刻站出身来,跪在皇帝面前。
“陛下,国师必然不会无端就灭杀羽字营,为何不先问清楚缘由再做计较?
且他是连青霄也就是臣的王君,那臣也理应与他同罪。请陛下将臣一同降罪吧!”
萧逸之也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
“陛下,微臣早知国师的身份,却并未禀告陛下,按照当朝历律,臣也犯了欺君之罪,请陛下降罪。”
皇帝指着两人,手指开始颤抖起来,俨然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
“你们是在威胁朕吗?个个都把朕当泥捏的了?既然你们上赶着找死!那朕就成全了你们!来人!”
“父皇!父皇!息怒啊。”一个急切的声音响彻大殿,六皇子忽然从殿后跑了出来。
抱着皇帝的胳膊,苦着一张脸说道。
“父皇,国师的婢女昨日出宫办事,却在返回的途中被羽字营的人劫走。
且~~且羽字营众多士兵将那姑娘奸污了,那姑娘不堪受辱自尽而亡。
国师恰巧在附近追寻霖国奸细的踪迹,目睹了全程,才会怒从心起,动手杀了羽字营的人。
父皇您看,这都是羽字营多年来欺男霸女,欺压百姓的证据,国师此举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他,也是羽字营的人太过张狂了。”
皇帝只略微瞥了一眼六皇子手上的册子,便将目光放在广场中的连青霄身上。
他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背脊笔直立在一片狼藉中,面上全是淡然,仿佛他们谈论的事情与他全然无关一般。
皇帝此时心中愈发的犹疑起来,他虽然觊觎连青霄手中那威力巨大的武器,可又不敢拿自己的江山去赌。
尤其是想到八年前的西戎和昨天羽字营一夜之间被灭绝的惨状,心中忐忑不已。
他低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两人,终是长叹一口气。
“罢了,羽字营自作自受该有此难,大国师连青霄为民除害赐良田千顷,东珠一匣。”
“陛下!”余丞相连忙对着皇帝说道,“连青霄如此行径,您不但不惩处,反而嘉奖于他。您这是要寒了朝臣们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