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来了!医生来了!”这时候外面传来喊声。
陈大林连忙冲了出去,把挎着医药箱的一个赤脚医生给迎了进来。
“这我可看不了啊。”这赤脚医生也是黄坂村人,马上古稀之年的一个老头,戴着老花镜,平时谁家头疼脑热的,他就会打针开药,进门一看陈二雷苍白如纸的脸色,哪里还敢伸手,“大林子,这,这,这咋搞的,现在送卫生院怕是来不及了啊!”
“二雷啊!”听到这话,陈母一声惊呼,直接晕厥了过去。
陈小雷吓得腿软,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文叔,你,你想想办法。”陈大林浑身都在抖,这个时候,只能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儿子就这么没了。
“那,那我也只能试试了,有没有用能不能行,看老天了。”文叔顿了顿然后说,“大林子,丑话得先说前头,这情况我是处理不了的,恐怕镇上的卫生院也处理不了,能不能挺过去,要看二雷自己的命,所以......”
“文叔,不用说,我明白。”陈大林点了点头。
文叔见状,扫了一圈屋里挤满的人,“都先出去,别在这屋里挤着,空气都不流通了,把窗户打开......”
陈大林把人都清了出去,叫人把晕过去的妻子和吓得尿了裤子的小儿子都给拉走,就剩下他和文叔,还有在床上躺着,出气声都快听不到的陈二雷。
“大林子,去拿壶开水过来!”
文叔把药箱放到柜子上,从里面拿出吊水瓶,注射器,陈大林拿来开水,他把器械都用开水烫了一遍之后,开始配药。
大约五分钟后,文叔给床上的陈二雷打上了吊水。
“大林子,有没有用,我不知道。”文叔一头汗,他看着床上的陈二雷长叹一声,“要是到了下午,二雷还有气,那就是捡回来一条命。”
陈大林点了点头,“文叔,麻烦了,今儿家里事多,过几天的,我做好饭,请你来喝几杯。”
“不忙这个,我能做的都做了,先回去了。”文叔收拾好药箱,冲陈大林挥了挥手,“要是没用,也不用去喊我了,我也没有法子。”
陈二雷打上了吊水,生死不知,陈小雷给吓的尿了裤子,躲在房里不敢出门,老婆昏了过去,躺在床上还没醒,好好的一个家,变成了这样!
陈大林满腔怒火,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院里那个年轻人,都是他!
要是我儿子没事,那就打断你一条腿,要是我儿子没了,你也休想活着走!陈大林心中默默下定了决心。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陈二雷的吊瓶也去了一半,陈大林时不时就伸出手去探他的鼻息,每一次都心惊胆战,但幸好,陈二雷一直还有气。
秦飞还是坐在院里,陈大雷在看着他,态度完全不同,眼中满是敌意,否则这个时候这个不太聪明的陈家老大应该会问一句亲家哥饿不饿,要不要喝点。
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等了,早上钱永淑给他递了一个眼神,送消息的人已经出发了,按时间算,这个时候应该到了镇上打过电话,从清河到这,速度快一点的话,下午三点钟左右应该能到。
现在陈大林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再加上老二被老三打的半死不活,这笔账肯定是要记在他头上的。
但愿陈二雷先别急着去见阎王,否则事情,还真要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