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我的问题。”

降谷讲话向来单刀直入，但是话太少了，掐头去尾地好像说得很直接，但又听不明白。

“呃……什么问题？”

“你的投球。”

月升思考了一下，在大脑中自动帮他补全了前因后果，又回想一下当事人，将目标锁定在泽村身上。

啧，告诉他干什么，多嘴。

面前的投手依旧用那副不安的表情看着他，像只手足无措的白熊。月升叹了口气，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和你没有关系，是我的问题，”他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你别有压力。”

降谷看起来有些纠结，说得无比诚恳。“可泽村说你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

“那你要离开投手丘吗？”

降谷说得直接，月升说得更直接。直接得连降谷都不免得愣住，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不，”他摇摇头，“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离开。”

“那不就成了，”月升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不用想那么多，这个真不关你事。”

“……”降谷不为所动，依旧停在原地。

对方的执着让月升感到有些头疼。他憋着一口气，在降谷瞪大的眼和同班的惊呼中一把拎过对方衣领。

“听着降谷，你是个很有天赋的混蛋，轻轻松松就做到了我梦想中的样子。你越往上走，就会把越多的人拉下来。”

“我很羡慕你没错，我甚至有些嫉妒你。但你是我的队友，我不会讨厌你更不会疏远你，也不会把原因归结到你头上。”

“这是我的问题，你没必要理会，更没必要因为这个感到不安，竞技场本来就是这样。”

连珠炮似的抖出这番话后月升莫名感到一阵轻松，好像郁结于心的东西像豆子一样被倒出来。他松开手，把两人的距离稍稍拉远，严肃看着降谷的眼睛。

降谷眨眨眼，重点抓得莫名其妙。“你不讨厌我？”

“有什么值得讨厌的，”月升摊手，“这世界上比我优秀的人那么多，一个个都讨厌的话哪里讨厌得过来？”

这话说得有理，降谷总算是接受这个解释，脸上表情也比刚来的时候舒缓了不少，下一刻又严肃起来。

“我没那么脆弱，你要是还有力气的话就去训练，把队伍带进甲子园。”

“……甲子园。”他跟着重复一遍。

“对，所有高中球儿的圣地，整支队伍辛苦训练的目标。”

“甲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