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受伤了吧?”
这句话一出周围立刻安静下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新教练上台的约法三章,其中一条就有不允许队员隐瞒不适和伤情,违者将请离球队。
“……应该不至于吧。”安静了半晌,副队长前园底气不足地反驳。他转头想去找御幸,却发现自家队长这个时候也不见了踪影。“之前训练的时候一直好好的,而且御幸还在看着。”
回想一下先前降谷的表现的确没有什么问题,大家稍稍安心了点,继续解决自己的晚饭。东条有些担忧地看一眼食堂门口,已经接近九点了,降谷还是没有回来。回想一下这大概是降谷从入学以来表现最糟糕的一场比赛。对手强如稻实他也能扛住四局不丢一分,而面对成翔这样日常一轮游的队伍,同样的四局却让五名跑垒员回到本垒。怎么看都觉得对比惨烈。
“他心态没问题吧?”
月升嚼着排骨,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嚣张的自我推销。
“所以当时就应该换我啊,”自荐者看起来得意洋洋,“我可是五局零失分!”
对面的小凑笑得有些勉强,略显尴尬地点点头没有回话。月升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傻笑的投手,在心里给小凑点了个蜡。
“那个家伙又来了啊。”
“不过有时候真挺羡慕那家伙的心态的。”东条乐呵呵地补上一句。金丸在旁边撇撇嘴,扫一圈看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后才压低了声音和好友抱怨。
“在他后面防守累死了。”
按部就班地解决掉晚饭,休息半小时再去挥棒。等一系列日常活动结束后月升喘着气往回走,一边盘算着秋季大赛自己能上几场一边推开寝室的门。一眼看到降谷盘腿坐在地板上,安安静静地听着川上讲话。
“稀客啊,”月升把球棒放回角落,拿过毛巾抹一把脸上的汗,“很少见你来串门的。”
降谷眨眨眼,只轻轻“嗯”了一声。已经习惯他话少后月升也不见外,把湿掉的T恤丢进洗衣筐里,另换了一件干净T恤,在他旁边坐下。
“在聊什么呢?”
“他说想知道怎么保持状态稳定,”指望降谷自己说明是不太可能,川上便抢先回道,“今天那场球,按教练的说法只是状态太差,没有受伤也不是能力不足。所以他刚才挨个找人问怎么保持稳定。”
“丹波前辈说‘比起某场比赛突然爆发出神一样的投球,更重要的是如何在状态不好的时候做到最好。每场比赛都能奠定胜局才是王牌。’”降谷少见地说了一大串话,“我想成为丹波前辈那样能让队友信赖的投手。”
在来这里之前他在三年级的寝室晃悠了一圈,得到的回复差不多是多练练就好,不要急于求成。但秋季大赛马上就要到来,他不知道还能有多少练习的机会。
“今天的表现很糟糕。”他言简意赅地表达着对自己的不满意。
月升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打棒球满打满算已经第五个年头,高光和低谷反差有多大他自己非常清楚,过山车一样的波动遭遇多了他也大概知道要怎么应付。但要对一个初学者讲述如何保持状态稳定,他还真说不出来。
“就……大概……”他结结巴巴的。
降谷歪了歪头。“大概?”
“还是多练吧。”他有些底气不足地比划,“经历多了就懂了,不要太焦虑,谁都有状态不稳的时候。”
降谷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可是我不想输。”
“大家都不想输的,”川上插过来一句,严肃的表情和他的包子脸不太相称。“没事,我还在。”
王牌还在。
降谷一顿,似乎这句承诺似的话把他的焦躁安抚下来,看向川上的表情比刚进来时放松了不少。
“那就拜托前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