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坏笑一下,看着御幸被噎了一下的表情。“前辈不会让他如愿对吧?”
第一局下半,仓持拎着球棒准备上场,刚踏出选手席就听到身后传来御幸贼兮兮的嚷嚷。
“副队长~对面说了不让我们得分哦~后辈还在看着你呢!”
“你好啰嗦!”不要以为我没听到你在甩锅!
回头凶了几句,再转过脸时已经换上严肃的表情。鹈久森在先前几场比赛中得分不算高,全靠上位打线拉扯。但棒球比赛就是这样,不管计分板上的数字有多大,只要比对手多一分就是胜利。
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掉以轻心。
仓持观察着对手的同时对手也在观察他。青道的一棒,东京有名的飞毛腿,脚程放眼全国也屈指可数。这样的打者就算只是短打也能上垒。
近藤勾了勾手,内野手们朝前靠拢几步。
堤防对手安全触击!
鹈久森的想法很正确,但仓持的脚步比他们的想法更快一步。提前防备的内野滚地依旧让仓持上了垒。在听到边裁的大声宣判后,一垒手在内心疯狂吐槽。
这个家伙为什么不去跑短跑啊!
“干得漂亮!仓持前辈!”
“飞毛腿来了!”
“那个混蛋中途用了加速装置吧?!”
选手席里月升跟着麻生一块高声呐喊,牛棚边的泽村也不甘示弱。
“没错!打地滚球就行了!毕竟你的优点也只有跑得快!”
“闭嘴吧!”
仓持气呼呼地回了一句。自己寝室这个后辈总喜欢在队友喝彩的时候说些刺人的话,不痛不痒的,刚好落在较真也不是不较真也不是的边界,听得心烦。
妈的比赛结束再教训你!
他朝牛棚边狠狠瞪了一眼,那个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的臭小子还朝他乐呵呵地笑着。
比赛继续。二棒的白州短打推进,三棒的小凑击出三垒平飞被接杀,仓持被定在二垒无法动弹。两出局的情况下,打击位迎来了青道的主炮,四棒御幸。
《瞄准打击》的曲调震耳欲聋,如同从天而降的铁幕把鹈久森的气势全部压制下去。全场的焦点在白线划成的方框里站定,回头看一眼小个子的捕手。
“听说你家王牌放言要让青道一分不得啊?”
“……”近藤警惕地望着他,一言不发。
“你猜猜,这个打席我会得一分,还是两分?”
轻飘飘落下的一句话如同万钧重担,近藤心中警铃大作,条件反射似的抬起头。御幸已经盯着梅宫,专注的视线犹如锁定猎物的大型猛兽,投下的阴影足以将他覆盖。
近藤咬紧下唇,把心里那点不安丢出去。
必须解决他!不解决他就没法前进!
梅宫似乎也感受到了压力,一改先前的轻松,每一个球都压上自己全身的力气。内外角交错,纵滑与曲球穿插,场边球数的灯依次亮起,很快双方都没了退路。
梅宫深呼吸一口气,感觉心跳在砰砰加快。上一回感受这种从高空俯冲似的心跳还是在击出成宫的直球,剧烈得像是要跳出胸膛。
你可真行啊。
他扯起嘴角,只听“砰”地一声,又一个曲球被击出界外。
第八球。
“腰没用力啊!就是因为你总想着一定要打到球所以才飞不远!”
泽村依旧在喋喋不休,在选手席外隔空比划。
“要用腰的力量打出去啊!”
月升实在听不下去了,扯着他的衣领把他拎回去。
“别教了,你这么懂怎么打不出去啊。”
“我……”
泽村脸一阵红一阵白,嘴里嘟囔着什么,在恢弘的背景音中散成云烟。
“别管他!御幸前辈看准了打!”
“看你的了御幸!”
接二连三的界外让梅宫有些急躁。对方似乎打定主意不让自己好过,结局迟迟不来。
你肯定研究过我们的比赛,对吧?
又一个界外。梅宫朝近藤的暗号摇了摇头。
现在可不是卖关子的时候,我的所有球种他们肯定都看过,现在就应该用强力压倒对手——
弧线般的轨迹,时速只有将近100的慢速曲球在打者眼里近乎静止,又在即将砸在地面前被用力捞起。
“砰——”
几乎是放大版的曲球轨迹,来自青道主炮的全力回击。被击中的白球高高越过中外野的头顶,在所有人的惊讶中重重砸在球场的计分板上。
两分全垒打。
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