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欧阳鹤看到林峰落下，回过神来脸色大惊，往上看了看仅剩几百米的山顶，猛然拔出断剑，身形随之落下。

他以极短时间内就追上了下落的林峰，也不管用不用内力的规矩，要是两人以这个速度落到地面，恐怕想要得到全尸都算是渴望！

来不及多想，欧阳鹤使用内力催动轻功，两人下落的速度明显一缓。

“欧阳鹤，你干什么，不要为了我而半途而废！”

“少废话，命没了什么都没了！”

欧阳鹤大喝一声，他不想分心，现在两人速度依然很快。

咚隆！

两人坠地，砸出一个大坑，欧阳鹤调整身位，使得两人头部没有直接落地，这才没有当场死去！

两人虽然没死，但浑身骨骼尽断，不死也废了！

林峰苦笑道：“傻子，天大的傻子，欧阳鹤啊，前面就是光明大道，你却重返阴暗，落得这个下场，还不如让我死了一了百了，即便活着也会悔恨终生！”

欧阳鹤淡笑一声，嘴里咳出鲜血。

“咳咳！玉可碎不可损其白，竹可破而不可毁其节，士为知己者死啊！”

林峰闻言一阵沉默，叹息道：“这辈子我欠你的，还不了了，若有来生，我定会还你一命！”

脚步声传来，来人正是四女。

“这辈子还没完，这么想死吗？”

巫行云的声音传入两人耳中，但两人现在头都转不动，只是武者的身体强悍让他们维持着生命。

“前辈，我们没有坚持到最后，现在已是残废，辜负了前辈的期待！”

“你们不恨我吗？毕竟是我让你们变成这样。”

两人苦涩一笑道：“万条道路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即便错误也是自己的思量不够，怪不得别人！”

“你们倒是看得开，如此也罢，我会给你们立一个墓碑，下辈子还是不要自不量力的好。”

说完四女转身而走，丝毫不带犹豫。

随着脚步声渐渐消失，欧阳鹤与林峰的心中充满不甘，但也只能仰天长叹。

“欧阳兄，是我害苦了你。”

“别说了，只怪咱们的命不好，如此也好，不必再背负心中沉重的包袱，愿来生咱们两个再做兄弟。”

“人生难得一知己，有你陪着，最少黄泉路上不再孤单。”

天空中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闷雷滚动，雨点越来越大，本就重伤的两人心有死志，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凉，知道自己将要离开人世。

“林兄，这场大雨来的真是时候，好久没这么放松的欣赏雨景了。”

“你说是不是林兄，林兄？”

欧阳鹤感知身边的人已经逐渐停止呼吸，悲从心来，脸上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哎，身死如灯灭，此生已去，什么家国仇恨都是枉然，从前的我原来是那么傻！”

欧阳鹤似乎在临死前看透世事，不禁感慨道。

但他的心思也逐渐飘飞，周围的事物越来越暗，只是隐约间看到四道身影出现。

……

转眼间过去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