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无疑是枯燥的，尤其还是一些古板晦涩的“教义”，不过这些孩子们确是学的精神抖擞，一个个满面红光，高声呼喊着神的荣誉和高贵。

下课那宝贵的几分钟是孩子们的娱乐时间，不过娱乐项目就有些一言难尽了，千月伊站在高高的楼梯口上，看着他们推搡那个女孩儿。

“你的爸爸呢？”

“不会是死了吧？真是活该”

“我听我妈妈说，你是个低贱的私生子？”

阿蕾莎低着头一言不发，想转身离开的时候又被众人嬉笑着重重推了回来，脊背撞在墙上，那股巨痛，犹如闪电穿过骨髓。

她痛呼出声，换来的依旧是嘲笑。

千月伊眉头微皱，从楼梯上一步步走下来，走上前拨开吵吵嚷嚷的人群，一路走到阿蕾莎面前

薄利的嘴唇轻轻扇动

“可怜虫”

阿蕾莎听到声音后缓缓抬起头，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便就是那身整齐鲜亮的制服，视线上抬，是那张整日欺负自己高傲又苍白的脸。

“待在这里是还不嫌丢人吗？”

千月伊双手环胸，一头卷曲的黑发规整的披散着，高傲恶毒的表情犹如小美人鱼中的反派乌苏拉。

见阿蕾莎还怔在这

千月伊眉头一皱

“小女巫，听不懂人话吗？你在这里很碍眼！”

阿蕾莎盯着自己从地上慢慢坐起来，飞快的离开了，看着她的背影，千月伊转头和同伴响亮的嗤笑一声，尖锐的嘴角肆意上挑。

又是平平无奇的一天

千月伊回到家里的时候看到了贝拉，她穿着一身墨绿色的长袍，消瘦的脸上挂着弧度，看到自己出现女人似乎非常高兴

“小伊，多好的孩子”

她说话时还用冰冷的手扶上了自己的脸庞，贝拉打量着自己

“你会得到神的眷顾”

千月伊眼神看向那两个坐在沙发上，十分兴奋而又狂热的身影，伸手握上了自己脖颈前的十字架，虔诚的眼底透着暗光

“当然，主教大人”

贝拉对于这些好控制的傀儡一向很满意，因为规整的笑容，脸上的皱纹都显得有些许格式化。

千月伊并没有在楼下待再久，毕竟，现在是大人的聊天时间。

她一如既往脱去束缚坐在桌前，无聊的歪着头盯着面前的窗户外那些像是小虫子一样走走停停的人影。

一个，两个——

还没看多久呢，千月伊就困了。

但不过只是打了个哈欠回过神的功夫，街道上的人竟然全都不见了。

千月伊深感奇怪的胳膊伸直撑着桌子就站了起来，她前倾身体想看的更仔细一些。

但远处的街道尽头却什么都没有，只有雾蒙蒙的一片，天上飘飘扬扬的雪花更像是烧过头的灰烬。

不过片刻随着纷纷扰扰的灰烬消失。

千月伊只是眨了眨眼——这一切又全都恢复了正常，街上的行人再次出现，就和刚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