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记得那两个监军叫什么？”陆玥心中怀疑，直接出声询问。

“这…时间太过久远，只记得有个监军穿了一身青袍，上马的时候露出里面的衣服一角，是绣了金线的袍子，封边的图案跟道袍极为相似。”老王头低头想了许久，也没想起名字。

“你怎么知道里面的跟道袍相似？”

“嗨，说实话，我们在边关见多了各式衣衫，唯独没见过金线勾边的衣服，那图案又极为少见，自是上心，几年前有道士来康城，我才又记起那图案来。”老王头心中却嘀咕，即然是皇帝派来的使臣，穿个绣了金线的衣服倒也说得过去了。

陆玥只记得上阳教的道袍大多绣了金线，以彰显皇家道观的排面。可当时皇帝确实只派了一名监军，哪里有上阳教的事，除非，上阳教又掺和了进去。

心中隐隐有种感觉，上阳教，并没有表面上那般简单。

“前面的那一大片空地便是当时的战场了，当时沈将军带着军队就驻扎在那边。”老王头抬手指着空地一侧的乱石堆，旁边有道浅滩，水流湍急，顺着上游看去，远处重峦叠嶂，是一条不太高的山脉。

山脉所处的位置已是牧苏地界，也是牧苏少有的山了。

陆玥心中有些奇怪，牧苏绝大多数都在草原，资源匮乏，唯有这段山脉郁郁葱葱，怎么看上去鲜少有人居住？

这般想着，就直接问了。

老王头皱着眉，想来也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倒是从未见过有牧苏人出现在那里。”

此地位于两国交界，这些衙役们有时外出抓些逃犯流民，倒是没少往那山脚跑，却从没有人见过牧苏人。

陆玥默念咒诀，抬头往那山脉看去，入眼一片深绿，隐隐有朦胧之气。确实有些怪异，陆玥皱紧了眉头，那里的气息古怪，还需探查。

就近走在乱石堆里，看着天色将晚，便对老衙役致谢，请他回城去了。

穆祺安跟在后面观察半晌，默默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塞给老王头：“今日多谢您带路，这一点小意思，请您回去吃茶。”

老衙役笑的一脸褶子，欢喜道谢，乐颠颠回城去了。

陆玥认真看他一眼，倒是通人情世故。

穆祺安咧嘴露出一排洁白的大牙，紧跨几步凑了上来。

“我能不能问问，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沈从斌是我生父。”陆玥没再看他，只低头仔细观察那些大石头。

穆祺安正在想沈从斌是谁，不过一瞬，突然抬起头瞪圆了双眼，惊呼：“十五年前将牧苏打回去的沈将军？”

陆玥也不抬头，正用手摩挲一块半人高的大石头，轻“嗯”一声算作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