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再也不敢跟别人说了。

钟沅沅不理解他的大惊小怪，一颗栗子仁吃下去，抬眸，漆黑的眸子里酝着慑人的风暴。

她问：“你不是已经看到我了吗？”

看到她什么？

钟沅沅没明说。

董至秋喉结滚动，憨厚的脸上浮起讪笑：“老板，你……”

他其实也不是很确定。

毕竟老板和他之前看到的那些不一样。

似鬼非鬼，似人非人。

钟沅沅的表情突然严肃：“有些事情你知道就好，但若是告诉别人……”

威胁的话还没想好怎么说，董至秋便举起三根手指，做出发誓的手势。

“老板放心，这件事一定烂在我的肚子里，我的嘴巴最严了。”

毕竟从很小开始，他就学会了不再对人吐心事。

钟沅沅给了他一包栗子：“找一家食评不错的饭店，我饿了。”

栗子是好吃。

可是不扛饿啊。

“哦。”

董至秋用十分钟车程，从城西到了城东，为了避免被查超速，还特意绕道了高速。

下车时，钟沅沅还是没忍住，问：“你上一份工作是干嘛的？”

董至秋的表情依旧憨厚：“机场赶鸟的。”

钟沅沅：“……”

哦，这是把她的车当飞机开了。

小小的人类，大大的梦想。

这是一家五星级饭店的西餐海鲜自助，668一位，不限时。

钟沅沅付了两个人的钱，交了押金。

董至秋觉得有些贵，不太好意思，说：“老板，我在车里吃面包就好。”

“这是员工餐，吃吗？”钟沅沅直接问。

董至秋：“吃。”

这种程度的员工餐，他不吃就是对老板的不尊重。

一顿饭吃了三个多小时，董至秋是早就吃不动了，撑的胃难受，现在看到龙虾螃蟹就想吐，听到三文鱼三个字就觉得恶心。

可钟沅沅却还在继续。

餐厅服务生、领班、经理，频频将目光投过来。

想撵人。

却又不好开口。

毕竟是他们自己搞活动，规定不限时。

最后直到人家餐厅三点半休市，钟沅沅和董至秋才离开。

临出门时，钟沅沅还问人家经理：“办卡吗？我可以充值。”

经理还是第一次被顾客这样要求。

本着叛逆的精神，他拒绝了：“不办卡，不充值，顾客再见。”

连最基本的‘欢迎下次光临’都没说。

钟沅沅觉得这家餐厅的服务态度有问题，还到食评APP上给了个差评。

离开酒店经过大堂的时候，钟沅沅看到了鬼鬼祟祟盯着前方，时而又躲到柱子后边的钟文献。

“爸爸？”

因为隔着有一段距离，所以钟文献并没有看到钟沅沅，也没听到她的声音。

董至秋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也看到了钟文献。

实在是他太明显了。

鬼鬼祟祟的，让人很难不注意。

“老板，那个人是您爸爸？”董至秋问。

钟沅沅点点头，继续看着那边。

钟文献时而东张西望，时而又侧身躲避，最后跟着人群一起进了电梯。

进去的时候还特意戴上了口罩和墨镜，一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多特别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