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山镇也是言家庄一样,由什么庄主说了算?”
卢千阳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言妙语微微怔了怔,点点头。
“这么大的家族,总得有个当家人不是?”
卢千阳刚要再问,只见七叔端着两碗面出来了。
七叔把面放在桌上,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
“妙语,你和你朋友好好尝尝七叔的手艺。”
七叔又侧脸看了看卢千阳,一脸笑容。
“这蕈油面可是咱虞山一绝,听说咱老祖宗言子就靠这碗面打动了孔圣人……”
言妙语见七叔越说越玄乎,连忙打断了他。
“七叔,七叔,你赶紧忙去,孔圣人哪能吃过这面呢,那个年代都还没面条呢。”
七叔见言妙语红着脸,嘿嘿地笑了笑,慢慢转过身去,幽幽地留下一句话。
“孔圣人吃没吃过,那都是后人说的,什么都凭活着的人一张嘴而已……”
卢千阳默默地看了一眼七叔有些佝偻的背影,微微地点了点头。
“吃,趁热吃。”
言妙语连忙招呼着卢千阳。
卢千阳笑了笑,拿起筷子,津津有味地吃起面条来。
“吃完了,我带你去虞山镇转转,这个镇子可比那言家庄大多了。”
言妙语也一边吃着,一边和卢千阳唠叨。
卢千阳点点头。
的确,这虞山镇远比那言家庄要阔气得多,古色古香,厚重绵长。
“这虞山镇的言家也和那言家庄一样,当家人是谁啊?”
卢千阳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
“我哥啊。”
言妙语脱口而出。
“你哥?”
卢千阳一愣,停下了手中的竹筷。
“嗯,我哥,言凤贤。”
言妙语微笑着回答。
“常年都不在虞山镇,也不知道为何族人都选他当族长。”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卢千阳眉头微微地皱了皱,这个名字他在于大名的口中听过一次。
言凤贤,吕老师的父亲吕修成死后,去悼念过他。
有意思,有意思了。
卢千阳又默默地吃起面条来,不再多说。
过了没多久,两人吃完,言妙语站起身,冲着店里的七叔喊了一声。
“七叔,我们先走了,钱压在碗下面的。”
正在里面忙活的七叔应了一声,扭过头,看着言妙语和卢千阳两人向那深深的街巷走去。
“你知道这虞山镇的历史么?”
言妙语走在卢千阳的身边,侧过脸,问卢千阳。
卢千阳一边走,一边左右看着那些斑驳的石墙,那些错落有致的院落和木楼,点了点头。
“多少还是听过一些,虞山镇和言家庄都是两千多年言子的后人,其中的故事就多了。”
言妙语圆圆的脸上涌起一丝笑来,轻轻地摇摇头。
“时间越长,故事也就越多……”
她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现在的虞山镇不是过去的虞山镇啰……”
卢千阳顿时一愣,停下脚步,看了看言妙语一眼。
“怎么?虞山镇和言家庄一样,也要被征?”
言妙语将卢千阳停住了脚步,也停了下来。
“言家庄被征,至少算是站着死;虞山镇,看似风平浪静,却已然和过去不同。”
“不同?有什么不同?”
卢千阳有些诧异,追问道。
言妙语看了卢千阳很久,话到嘴边也压抑了很久,想了想,才缓缓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