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时间,转瞬即逝,这一个月浙西还算平稳,各项新政稳步推进,军队改革也全面开展,南面的刘汉宏贼心不死,一面调兵分屯黄岭、岩下、真如三镇, 固守越州门,一面命温州刺史朱褒督造战舰,在望海镇训练水师。
为以防万一,李侃调赎罪军驻守盐官,八都军顾全武驻守富阳,浙西水师驻守钱塘港。
腊月二十六,李侃在刺史府处理完公务,便早早的回到府邸。
钱镠安排的这座宅子东西约七十步,南北约五十步,并不算太小,院中甬路相衔,楼阁林立,各式各样的怪石异花点缀其间,虽是冬天,却依然可以感到点点绿意。
“哥哥,府上来客人了。”遂宁见李侃进门,一脸兴奋的跑了过来。
“哦?哪里的客人?”
“清瑶姐姐的二哥来了。”
“这么快就到了?”李侃有些惊讶,刘清瑶的二哥刘迪来杭州是他主动邀请的,近日各地大雪,还以为会误了行程。
“已经到了半个多时辰了,现在就在东院。”
李侃微微笑了笑,“那哥哥过去见一见他。”
“哥哥,我也要去.....”来杭州半个多月了,处于安全考虑,李侃平时不允许她出门,她整日困在宅中,除了读书练字,就是跟花儿学习武艺,都快憋坏了。
“好,一起去。”
李侃宠溺地摸了摸遂宁的脑袋,也顾不得宫中的那些规矩。
正和母亲,妹妹叙旧的刘迪听闻李侃过来,急忙整理衣衫,出门相迎,“下官刘迪,拜见越王殿下!”
“拜见越王殿下!”
刘迪身后,一位二十几岁的妇人领着两名八九岁的孩童跟着行礼。
李侃微笑着道:“都是一家人,在家中无需行礼。”
“谢殿下....”刘迪还是有些拘谨。
李侃笑着问道:“鄱阳距此六七百里,你们一路过来可还顺利?”
“多谢殿下关心,一切顺利,只是两个孩子受不了颠簸,染了风寒,现在已无大碍。”
李侃点点头,“顺利就好,难得来一趟杭州,好好休息些时日,也陪陪岳母和瑶儿,待元宵节后,你再去临安上任。”
“多谢殿下提携。”
刘迪早些年听父亲提及过小妹和李侃的婚事,只是没想到李侃堂堂亲王竟会来到千里之外的杭州,而且还救了自己母亲和妹妹,更没想到李侃会调他担任临安县令。
“二哥在鄱阳的政绩我有所耳闻,希望你在临安也勤政爱民,不忘初心。”
刘迪听到李侃如此称呼,受宠若惊,急忙说道:“下官定不辜负殿下信任。”
李侃微微一笑,又问道:“大哥一直未曾回信,不知你们可有联系?”
“饶、信一带经黄巢之乱,到处黄埃赤地,民不聊生,大兄正在抚恤百姓,简徭役,宽赋税,暂时无法脱身,还望殿下莫怪。”
“麻烦二哥写封书信,提醒他提防抚州刺史钟传。”李侃知道刘汾历史上活到七十几岁,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刘迪闻言一愣,“难道钟传会对大兄不利?”
李侃轻轻摇头,“倒不是针对大兄,钟传此人野心勃勃,半年之内极有可能会夺取洪州。”
刘迪一脸诧异,“江西观察使高茂卿平庸无能,的确不是钟传的对手。”
李侃一脸郑重,“若事不可为,可劝大兄率兵东进,走水路至升州,或陆路至睦州。”
刘迪微微颔首,“下官马上修书一封,提醒大兄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