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没有接触过防风峥,有些拿不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她将头低了又低,“大公子谬赞,我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奴仆,并无特别之处。”
防风峥轻声一笑,根本不相信小六所言,“普通?我那弟弟可不会留个普通人在身边,尤其还是贴、身、小、厮。”
小六在心里咒骂,这防风峥比相柳脾气还怪,看样子防风邶平日独来独往,从未有过仆人在身畔。
“大哥,你来了!”
防风邶如及时雨般出现解救了小六,他手里揣着暖炉不动声色地站在小六和防风峥之间将两人隔开一段距离。
防风峥看出防风邶的小动作,但笑不语,道:“明日小妹结婚,我这大哥再忙也要露一次脸。”
防风邶问道:“爹呢?”
“爹被事务拖住,要明日才能来,勉强赶得上婚宴。”
两人边说边往屋里走,邶给防风峥特意留了一间房,此时屋内燃着扶桑木,温暖如春。
两人在贵妃榻上坐了,小六垂头立在一旁。
防风峥盯着小六对邶说道:“二弟,你这小厮连看茶都不会,到底有何特别之处让你留她在身边?”
小六慌忙行动起来,一一给防风峥和邶倒上茶,心里暗自咒骂,“喝茶呛死你!”
防风邶笑道:“我散漫惯了,小厮也是随了我的性子,大哥不要见怪。”
防风峥不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这冬日的茶就是不如春日的茶爽口,你看这茶色暗如泽汤,回味太轻。”
小六撇撇嘴,这防风峥还挺能挑刺儿,比相柳还难伺候。
也许是防风邶有所感应,扭头对小六说道:“你去吩咐厨房做一桌好菜,中午我要跟大哥好好喝一杯。”
小六点头称“是”退了出去,厨房根本不需要小六去通知,已经开始忙活了起来,小六这才知道是防风邶在为她脱身。
过了一会儿,防风邶急匆匆而来,寻到了在屋里发呆的小六,他放下手中的扶桑木暖炉,说道:“中午吃饭的时候你得来服侍,免得防风峥起疑。”
小六扶额叹息一声,说:“这防风峥性格古怪得很。”
防风邶坐了下来,一脸笑意,“竟然还有人能让你觉得头疼。”
见防风邶揶揄自己,小六道:“你也不怕我露出马脚。”
防风邶道:“就算他知道了,你也顶多是清水镇回春堂的玟小六,与我是游历时认识的,再无其他。”
小六笑得贼,“我这人怕痛,万一防风峥吓一吓我,我就把你是相柳的事告诉他。”
防风邶垮下脸,冷眼盯着她。
小六昂昂头,不可一世的模样。
防风邶道:“算我怕了你,我不去找玱玹麻烦了行吗?”
小六“切”了一声,道:“我看是玱玹不找你麻烦吧?明明你伤得比他重。”
防风邶亮出獠牙,“别逼我吸干你的血。”
小六闭了嘴。
防风邶将一些饭桌服侍细节一一说与小六听,小六头疼不已,说道:“你们防风氏简直比公孙王姬还难伺候!”
防风邶眯眼,“你怎么知道公孙王姬是如何生活的?”
小六打了个哈哈,“灵石先生不是整天讲皓翎王姬的传奇经历吗?都是听来的,听来的。”
防风邶冷冰冰地说:“你最好不是她。”
小六忙摇头,本身她的真实身份也不是皓翎王姬,而是大魔头赤宸之女,算起来与相柳倒是十分般配,一个是大魔头,一个是大魔头之女,简直天造地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