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除了两颗跳动的心,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相柳负手而立,嘴角噙着一丝笑,说:“你也是胆子肥,如何种情人蛊都不知道,就敢种给我。”
小六脸色有些难看,她知道情人蛊诡异,这场景前世她已见过一次,但相柳竟然比她还懂这蛊虫,她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说你与鬼方氏没关系我是一点儿不信。”
相柳拉下脸,“爱信不信。”
回到回春堂的时候,院子里已多了一个响亮的哭声,苗圃正和左耳在一起收草药。
小六去看了一眼新生儿,对桑甜儿说:“辛苦了。”
桑甜儿歪在榻上笑得很甜,“六哥在,就让六哥给他取个名字吧!”
串子站在一旁狂点头,“六哥取吧!”
小六想了一瞬,“就叫安乐吧!”
“好名字好名字!比我和麻子随口取得名字好听多了!”
小六一脚踹到了串子屁股上,说:“忙完这里去帮麻子。”
串子收了笑,颤巍巍地问:“老高……去了?”
小六点点头,“生老病死,世人都要经历,去了少说话多干活儿!”
串子答应着,手上的动作加快了。
老木与屠户高有些交情,晚上随串子一起去帮忙,吃饭的就只剩下了小六、苗圃和左耳。
左耳给桑甜儿炖了鸡汤送进去,小心的掩盖房门,小六看着细心的左耳,对苗圃说:
“左耳以后会是个好丈夫。”
苗圃突然就红了脸。
“六哥,别乱说。”
左耳坐了下来,“吃饭。”
两菜一汤,青菜配鸡肉,小六吃着青菜,对左耳说:“清水镇的日子,过得可还好?”
左耳点头,清秀的脸庞泛着淡淡的光芒,“很好!”
小六看向苗圃,“那你可喜欢苗圃?”
“六哥!”苗圃捂着脸喊了一声。
左耳看向捂着脸的苗圃,脸颊渐渐发红,两只莹润的耳朵更是红得好似炽枫山的枫叶。
“喜欢!”
小六淡淡而笑,“那由我给你俩定下亲事,你俩可愿意?”
苗圃拉着呆愣的左耳跪在地上,小六端坐着看着金童玉女般的两人,安心受了两人一拜。
屠户高的葬礼办的简单又正式,麻子披麻戴孝作为儿子送走了屠户高,小六想,他这辈子应该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回春堂的生活依旧百年如一日,小六白日坐诊,晚上闲暇的时候就在院中练箭,偶尔的去河边训练一下团子。
左耳靠着苗圃的指点,给小六做了一个很精美的靶子,小六就用防风邶给她的弓箭一日一日的练着。
数着日子,相柳从屠户高死后已经半年没有出现过了,冬去春来,药田又开满了鲜花。
玱玹倒是经常来,每次都是吃顿便饭与小六喝喝酒吃吃零食便离去了。
大家都很忙,小六很满意这样的日子,除了那不露面的相柳。
暮春三月,小六时常感觉一瞬即逝的寒冷,心里猜测着相柳这厮是不是又去了极北之地。
直到这寒冷与日俱增,小六冻得浑身发抖,泡在扶桑木浸染的温水里都无法缓解。
老木以为小六得了病,一碗一碗药的喂给小六还是无济于事。
暮春的最后一日,小六终于裹了白兔毛披风,翻身上了团子的后背飞往极北之地。
极北之地路途遥远,艰难万险,小六飞飞停停,三日后才赶到,相柳的心跳缓慢的跳动,说明他人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