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急忙摇头，这个办法是万万不可行的，先不说相柳能不能做这个防风氏族长，让她娶皓翎王姬，轩辕妭的女儿，敌国的仇人，只怕比杀了他都难。

高辛王凝视着她的双眸，那双相似的眼眸中并没有那人身上睥睨天下的冷漠狂傲，有的却都是烈火般焚烧万物的深情，难道小夭也要走两人的老路？

小夭说：“父王，这办法可够糟的，只有您能想出来。”

高辛王问：“那你想如何？”

小夭想了想，“请父王拟一封书信给王母，以后，我以王母徒儿的身份生活。”

高辛王看着小夭，叹息一声，“说来说去，你还是不想回来做我的女儿。”

紫金宫的事，高辛王已有耳闻，对于玱玹的软禁，小夭一直不松口，玱玹甚至不顾礼仪来向自己求证，小夭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儿。

小夭慧黠地笑，“我自由惯了，王姬的身份不适合我。”

高辛王点点小夭的额头，宠溺地说：“你啊你啊！可知道玱玹有多伤心。”

小夭垂下头不知道如何开口，对于玱玹，她确实愧疚不已。

高辛王说：“王母那里，我需亲自去一趟，你先在五神山住下，等我回来。”

小夭见高辛王答应了，欢呼雀跃跳进高辛王怀里，“谢父王！”

阿珩以前居住的宫殿被高辛王当作了寝宫，得知小夭要回来，高辛王搬回了以前住的宫殿，将这间宫殿让了出来。

梓馨殿还是小时候那副模样，一点儿没变，她记得走过梓馨殿前的那条布满花草假山流水的小路，再拐一个弯儿就是漪清园。

小时候阿珩常常带她去漪清园，漪清园多水、多奇花异草、多珍奇异兽，她可以和阿珩一待就是大半天，阿珩看书她游山玩水，与鸟兽打架斗殴。

高辛王陪着小夭仔细看了一遍梓馨殿，问：“可还缺什么？”

小夭笑着摇摇头，案榻上已摆好小夭爱吃的小零食，衣柜里的衣服也是簇新的，梳妆台前摆着各色胭脂水粉，珠翠发簪，可见高辛王的用心。

“父王，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明知我不是……”

“你是。”高辛王笑盈盈地说。

小夭暗自叹息一声，他什么都知道，却甘愿背负下所有守护着自己。

看着高辛王满头乌发夹杂了不少白发，面容虽然并不老，却总觉得透着无尽的沧桑。

高辛王陪着小夭说了许久的话，问了她离开玉山后去了哪里，小夭一五一十说与高辛王听，但自动删减了相柳的片段。

高辛王细细听着，时不时跟着叹息一声，直到天色昏黄，殿内燃起明灯，小夭才算是讲完。

高辛王心疼地看向小夭，“怪我，没有早日寻到你。”

小夭笑着展开手臂，“我这不是很好吗？虽然因为灵力低微总是被人牵着鼻子走。”

高辛王笑意渐渐淡去，伸出去探看了小夭的身体一番，确实如她所说，全部灵力尽散于血液之中，剩下的连防身都做不到。

高辛王冷下脸，“我必查出那只八尾狐的身份，给你一个交代。”

小夭忙制止，“他都已经死了，就不要牵连别的人了。”

高辛王说：“你倒是善良。”

小夭低笑，她可绝非善良之辈，只是万一查出来与涂山璟有什么亲戚关系，岂不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