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闻言脸色变了变,但是很快又恢复正常,“先生,咱们这最多只有一局五贯钱的,五十贯的还真没有。不如您试试这一局五贯钱的?”
钟年摇了摇头,“太慢了,我还是换一家吧。”
说着便继续抬腿往外走去。
那男子咬了咬牙,“先生,你请稍等,我去请示一下,单独给您开设一桌也是可以的。”
钟年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那行,那我就在这等等。”
钟年说着又坐回到了刚才的位置。
周围的人听到他们这边的动静也大都扭过头来查看,有几个人还颇为不屑地嘀咕道,“头一次见抢着给人送钱还嫌慢的。”
旁边一众赌徒瞬间就不乐意了,“你说什么?”
“没有没有,我没说什么,咱们继续。”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众怒了。
那钟年真的就是上赶着来给人送钱吗?
倒也未必。
与此同时,先前三三两两化作游客的一众衙役已经在怡红苑四周站好了位置,有的人拿着虎撑扮作游方郎中,也有的人支起一个书信摊子,给人写信。
有的人身上扛了一个草靶子,上面插满了红彤彤的糖葫芦。
在乌衣巷后面的一条小巷子里面,则是有着几个醉鬼瘫在墙边,中间围着一个人正在吹牛逼,那人手中还拿着一个酒葫芦。
然而,无论是游方郎中还是小贩或者是醉鬼,在这条乌衣巷附近都太常见了,因此并没有引起什么关注。
钟年那边,也已经开始了新一轮的游戏。
还是那张桌子,但是上一局当中除了钟年外的人全都自觉地起身站到一旁。
此时坐在钟年对面的是一个生面孔,有多生呢?别说钟年了,就是这赌场里面的其他人也都不认识这人。
但是那领着钟年进来的男子却对他恭敬有加。
那么他的身份便也不难猜测了。
钟年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为了一百贯钱,老大都下场了?
其实这也是钟年对一百贯的概念有些模糊。
别看他自己一年的俸禄才三十多贯,但是他的消费可大了去了,开按摩馆、开学校食堂、请老师、修路、培育种子……
当然了,这里面基本上没有一样是为了他自己的,但是耗费可都不小。
因此钟年账下的流水是很夸张的,那点俸禄就和毛毛雨一样。
当然了,他当然不可能光花钱不挣钱,但是他目前也就是靠着酒馆、成衣铺和酥香阁的利益分成来维持。
因此钟年此时已经快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了,所以抄查赌坊对他来说已经成了首要的任务。
老大下场,钟年自然是玩不过了,玩了一局,输了五十贯,钟年就不玩了。
因为他手里面就只剩下了四十九贯和五百文的赌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