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麒回想起和王氏的新婚之夜,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眼底隐隐有了泪光,他终究是心软了,命人将王氏扶进了屋里。
不过,鉴于王氏之前的种种恶行,孙麒始终不放心,怀疑王氏在骗他,她现在做出的这些不过是她的缓兵之计,孙麒想要王氏兄弟一句话,作为以后纷争的证据。
王氏凄然一笑,说道:“妾这次是偷跑出来的,还有什么颜面再去求我的兄弟?如果你不信我,我怀里藏了自尽的匕首,现在,我割下我一根手指来表明我的心意!”
说罢,王氏掏出匕首,照着自己左手的小拇指就狠狠切了下去,顿时,血流如注,王氏的小拇指被切断,疼得她脸色惨白。
孙麒吓得急忙找东西替王氏包扎,王氏疼得脸色扭曲,她强忍着没有呻吟出声,对着孙麒强笑道:“妾今天真是黄粱梦中醒来,特意来找你借一间小屋子,作为出家礼佛所用,妾只打算从此后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你又何必一再猜疑我呢?”
孙麒终于还是留下了王氏,不过,他让王氏另外住一个院子,让儿子和妾室住,不让王氏和他们接触,他自己则天天两个院子来回跑。
孙麒多方寻找好药替王氏医治断指的伤,过了一个多月,王氏的伤口痊愈。
王氏重新进了孙家门后,果然变了性情,一味茹素礼佛,每天只关起门来念经。
住久了,王氏看到孙家没有主母主持中馈,家中事务废弛无人管理,长此以往,孙家肯定要衰败下去,王氏看不过去了,找到孙麒对他说:“妾这次来,本来是打算什么事都不管的,但如今看到家里的用度这般浪费,时间长了,恐怕子孙都要饿死了。没办法,还是我恬着脸替你管一管家吧。”
孙麒点头同意,于是王氏就重新管起了家。她将家中所有仆妇婢女召集起来,按日定量让她们纺线织布。
孙家的仆人因为王氏这次是自己私奔来的,很是看不起她,背地里嚼她舌根,阳奉阴违暗讽她。
但王氏对此却好像没听见一样,她既定下每天纺纱织布的量,那她就每天按时检查,但凡有没有完成的,她都毫不留情的挥起鞭子一顿好打,众人这才对她有了惧怕,再不敢不听,都乖乖的按照王氏的要求做工。
王氏还隔着帘子和管家账房等对账,她心思缜密,精于算计,管家和账房别想糊弄她,孙家的账目在王氏的管理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孙家有了王氏管家,一改往日的散漫浪费,一众仆人全都用心做活,没人敢偷懒糊弄,孙麒对此很是满意,他一高兴,就让儿子和妾室每天都去给王氏请安,这下子,王氏又成了孙家事实上的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