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铭耸耸肩,一脸无奈似的表情,眉眼轻挑,问程姗:“你的计划是让我收购安家大酒店,然后逼迫安云柒嫁给我。与其逼迫,我更喜欢她自愿。”
程姗吃瘪地愣住,紧张地摇摇安福的手臂,示意他想办法。
安云柒这一招玉石俱焚,同归于尽,实在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安福的语气放温柔,讨好道:“云柒啊,这可不能开玩笑的。”
安云柒恨意斐然,冷声反问:“你看我像跟你开玩笑吗?”
安福紧张地吞吞口水,看向傅铭,手在发颤,“傅总,你应该不会跟着她胡来吧?”
傅铭云淡风轻道:“我觉得云柒这个提议不错,你破产了,法院拍卖你的资产时,价格会更低。”
程姗和安福对视一样,眼神都是慌的。
此时,安福完全没了底气,小心翼翼地讨好安云柒:“女儿啊!爸知道你不是这么狠心的人,这样吧,爸给你两千万,你看行吗?”
程姗连忙插话:“五千吧,给五千万……”
安福点头应声:“可以,给你五千万,你有五千万,这辈子都可以过得很轻松了。”
安云柒擦干净眼眶里的泪,站了起来,对着傅铭说:“在你把他搞破产之时,就是我们订婚之日。”
傅铭激动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安云柒放下话,冷着脸离开客厅。
安福急忙追上,一把扯住安云柒的手臂,把她拽得转过身,“云柒啊!别这么狠,你把我搞破产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安云柒:“没好处,也没坏处,当我开心。”
安福怒了,低吼:“我是你爸。”
安云柒甩开他的手,“你有把我当过你女儿吗?我还不如你的继女。安福你听好了,我爸已死。”
安福脸色瞬间铁青,眼底的火焰逐渐浓烈。
安云柒握紧拳头,对他是恨之入骨,一字一句道:“我妈的死不是意外,是你们害死了她。我外公被扔在疗养院无钱治病,是你的冷血无情。属于我外公的企业和财产落到你手里,也是你手段奸诈,你对我无情无义,我何必对你留有余地?”
安福气得浑身发抖,嘶吼:“安云柒,原来你一直都是这么看待我的?”
既然撕破脸皮了,也没有必要再装,安云柒苦笑着点头:“对,我恨死你们了,可我不得不伪装自己,因为我要在这个家里生存下来。”
安福看向傅铭,指着安云柒说:“傅总,你看到了吗?她也不是什么善良的女生,她心有多狠啊!”
傅铭浅笑:“我很喜欢。”
安福无言以对,愈发慌乱,六神无主地看向程姗。
程姗也紧张到不行,连忙走到安福身边,小声嘀咕:“要么,把荷园月色给她。”
安福犹豫了。
安云柒冷笑,“不用了,待你们破产之后,荷园月色和这栋别墅自然会被法院拍卖,我会让傅少买回来送给我的,你们就等着破产,债务缠身吧。”
放下话,安云柒迈着大步离开。
安福步伐踉跄地往后退,程姗连忙扶住他的手,紧张道:“老公,怎么办?”
安福反应过来,冲着她怒吼:“都是你惹的祸,非要清算资产移民,还不能带上她,只给她留几十万。你看吧,把她给逼急了,现在是要跟我同归于尽了。”
程姗跺脚,恼怒地欲哭:“我也没想到她会这么狠心的。”
安福怒气冲冲责备:“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每次都是你的馊主意,将我一步步逼上绝路。”
程姗哭了,大喊:“逼你上绝路的是安云柒,不是我。”
这时,傅铭带着他的律师,慢悠悠地走过,丢下一句:“你们对安云柒也挺绝情的,就别怪她狠心了。”
放下话,傅铭离开了安家。
剩下安福和程姗一直在吵吵闹闹,争吵不休。
安云柒没有回家,而且去了母亲的墓地里。
她带上母亲生前最爱的小点心,最喜欢的鲜花。
她坐在母亲的墓碑边上靠着,眼泪止不住地一滴滴往外涌动。
她不想再等证据确凿时才报仇了,这样等下去,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安福要带着小三母女,变卖她外公的资产,移民国外。这种做法简直就是要她的命,让她比死还要难受。
她现在只想让安福和小三母女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妈,如果你在天堂看着我,你也会同意我这样做的,是吧?”安云柒哽咽低喃,泪眼模糊地望着前面,视线没有焦距。
“我太恨他们了,妈!你的死,外公的落魄,我的遭遇,全都是悲剧,为什么作恶多端的他们,要活得这么快活自在?凭什么?”
安云柒闭上眼,头往上靠,晶莹剔透的泪水徐徐滑落在她泛白的脸蛋上。
她的心,一阵阵的抽痛。
想到了余挚,她感觉很内疚,很抱歉,很无奈。
她要对余挚食言了。
还没想好怎么跟他说!
夜幕降临,安云柒在墓地坐了半天,路灯亮了起来,她的手机也传来了专属余挚的铃声。
她拿出手机,看着余挚的来电显示,再把目光移到手腕那条七朵小云朵的手链上。
她的心揪着隐隐难受。
铃声一直在响。
她润润嗓子,接通放在耳边,柔声道:“挚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