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九年,冉云起走遍大江南北,与外界没互通的山村部落他也去过了。
连丁溪的一根毫毛都没找到。
乍听到观今这么说,冉云起想都没想,嘴巴就替大脑作出决定:“先听坏消息。”
观今眼里滑过怜悯,轻声道:“丁溪身死,找不到魂魄。”
冉云起闻言茫然,完全不懂这句话的意义。
观今解释道:
“常人身死,会有冥府使者接引至冥司。而这世间,连丁溪一片灵魂碎片都没找到。所以,她应该是被下了某种禁制无法往生,亦或是……”
“或是什么?”冉云起连忙追问。
“或者是魂飞魄散。丁溪在这个世界确确实实没有任何痕迹了。”
观今说完,果然看到冉云起神色乍变,脸迅速苍白起来。
冉云起闭上眼,用右手捂住心口,他深吸一口气,他的心脏此时像是被只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快要窒息。
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皱眉回忆起往昔的生活,苦苦思索各种可能性。
“丁溪并没有世仇,生活社交极其简单,除了工作就是和我、和家人在一起。”
蓦地,他想到一个方向。
冉云起不禁双瞳收缩,颤声说道:“难道是我身边有人对她下手吗?”
“但是我身边没有人与她交恶啊。”冉云起马上又否定这种可能,喃喃道。
“那——好消息会是什么?”
冉云起想到昔日恋人这般结局,他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好的消息。
“这三根头发化出的因果线,”观今左手捏着剩余的灰色因果线,她抬眸看向冉云起说到道,“有一截留在奉城西郊不肯回来。”
冉云起在观今粉白的指间什么都没看到。
“可能,那里还有丁溪的骨血。”
观今弯起手指在膝盖上轻敲,脑海里已经慢慢构建出丁溪消失的线索链,只是这条链接的清晰程度还需要她遇到相关的人。
骨血?骨血!
冉云起一窒,震惊到失语。
他很确定丁溪对他的感情,比他对她,还犹胜很多。
丁溪之于他,像阳光之于鲜花,雨水之于禾苗。
丁溪的爱意滋润着冉云起,用柔弱的肩膀给了冉云起依靠,让冉云起奋发努力。
而他之于丁溪,像是水和鱼。
丁溪曾将他比作涓流的溪,不息的江河,浩瀚的海。而她自己就是活在这些水的鱼。
冉云起在哪里,她丁溪便跟随去哪里。
丁溪还留下骨血。
不知道丁溪当时是怎么样的境况。
起初,冉云起还想象着,如果丁溪意外受伤忘记了他和丁家,再有了其他人,结婚生子。
但丁溪连往生都无法做到,让他收回这个如果。
丁溪只能比他各种想象中的困境更惨烈。
冉云起心口越来越痛,太阳穴还胀得慌,不觉身体越来越沉重,下意识地往后砸到沙发靠背上。
忽觉眉间一暖,有什么温暖细腻的能量浸入他的身体里,把他从黑暗的边际拽了回来。
他睁眼看到观今收回手指。
“多谢孟老板。”冉云起喘出心口的浊气。
“我跟你去趟盛京。正巧我也有事要去那里。”
观今打开手机日历,细细数了日子后,对冉云起说出她的安排。
“你怎么知道我来自盛京?”冉云起讶异。
“我们明早出发,我要回去收拾行李。”
观今说完就站起身来,她这会要回住处补觉了。
听到冉云起的疑问,观今没好气地答道:“你兑奖的核销码有ip地址啊。”
冉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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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今这次带上了曹子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