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为他是大队长,素来都有威严,旁人给他让路,让他往前去。
这就导致了,众人的视线除了盯着温暖的,就是盯着杨父的!
付大花也看向杨父:“大队长,真有这个事儿不?您可不能向着你儿媳妇儿,在这儿扒瞎(扒瞎的意思是说谎)呀!”
杨父:……他也不知道儿媳妇说的对不对呀,以往这种事,都是族里家里自己解决,从来都没上升过这么老高的高度。
听老儿媳妇把什么公社呀,公安局啊,都搬出来了,他也有点慌!
杨父为了保持自己威严的形象,只得说道:“这个事儿,先停停!等我们这些大队干部讨论好了以后,再给通知!
现在,谁拿了人家付大树家里的东西,麻溜的给还回去,不兴抢的哈,谁再敢抢,那就是跟我们整个屯子作对!”
说完以后,那眼神就直勾勾的盯着眼前这群人。
有的人拿了东西,自然是心虚的,不敢直视大队长的眼睛。
待杨父召集大队干部和温暖杨睿一块儿去大队部开会了以后,有的人就把顺出来的东西悄摸给放回去,免得被同屯子的人戳脊梁骨。
大队部:
杨父看着屋里围坐一团的众人,说道:“说说吧,大伙儿都咋看的?这事儿咱们大队是管还是不管?”
杨家屯的治保主任,也是杨父的一个同族兄弟,叫杨生的。
杨生说道:“庆哥,这事咱不好管呢!毕竟也不是一个姓的,再加上付大叔爹娘都在……”
未尽之语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跟他们老杨家没关系!
杨父知道了治保主任的意思,又看向其他的诸如会计等大队干部:“你们的意思呢?”
众人有同意管的,也有不同意管的。
杨父拿不定主意,又看向温暖这个老儿媳妇儿:“老四家的,你说实话!你那会儿说,这吃绝户就算入室抢劫,得蹲笆篱子枪毙啥的,是真的不?”
温暖语气平淡:“爹啊,这么大的事,我还能骗你不成?要是孙爱花和她闺女来娣往上告,那一告一个准儿,保不准咱屯子的大队干部都得被连累喽!
还有,人被逼急了,保不准就有啥极端的想法!要是跳河或者是拿刀子捅别人啥的,那就是出了人命官司!
大家想想,这咱屯子要是出了人命官司,被上边给知道了!那结果,可就不是咱们屯子里能把控得住的了!”
温暖的这话,听在大队干部耳朵里,就是本来与他们无关的事,变得与他们有切实的关系了。
既然和他们有关了,那必然就要管了!
不管咋行?简直是没王法了!
等付大花和付二树媳妇儿,带着老付家爹娘来大队部闹的时候。
各位大队干部也没对他们一家人有多客气。
付大树的娘,脑袋上贴着黑膏药,抚了抚脑袋,装作气若游丝的样子道:
“欸,各位领导,我家老大没了,可是我和他爹还没死呢!
这养老还是要养的,所以我家老大家里的东西,怎么着也得归我们老两口吧?
还有,孙爱花愿意改嫁就改嫁,毕竟我们老付家也不是什么不通情达理的人家。
但是我那宝贝孙女,我的来娣,可不能跟着她娘走。
我家老二媳妇儿心是好的,愿意帮着照顾来娣,我和大树他爹都放心!”
话说的漂亮归漂亮,但是也不能掩饰他们想要吃绝户的本质。
杨父作为杨家屯话语权最大的人,代表整个大队部开始讲话:
“你们老付家,既然已经分了家了,那就是两家人!
别人家儿子死了,那老人指定是帮衬着儿媳妇儿还有大孙儿,大孙女过日子!
你们家倒是不一样,一点人情味儿都没有,就想着榨干儿媳妇和孙女的骨髓不成?
别跟我扯什么一个姓不一个姓的,老子是杨家屯的大队长,不单单是我们老杨家的大队长,你们老付家,照样归我管!
就跟你明说,孙爱花愿意改嫁就改嫁,这咱不管。
但是人家要是在杨家屯好好上工干活,好好养闺女,你们也不许去找人家事儿去,更不兴去人家家里抢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