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没粮食吃了?毛儿头媳妇儿,你咋还能把你男人饿成这样?”说这话的人是匆匆赶来的杨父。
杨父是赶在周大夫下诊断的时候过来的,一听大夫说是因为老不进食,饿的,心里就很不高兴。
他们屯里,不富裕归不富裕,但是地不少,还真没到把人饿死的程度。
毛儿头媳妇儿见众人都盯着他,尤其是大队长,那眼神吓人的紧。
她也委屈的要命:“大队长!真没法儿啊!家里娘动不了了,躺在炕上得人伺候不说。
那好的药买不起,止疼片总得给买点吧!
家里孩子也都大了,大的得娶媳妇,小的又得上学啥的。
钱哪里来?前些年挣的,婆婆一场大病给花没了!
我们不从嘴里抠搜,又能从哪儿把钱抠出来呀?
家里粮就剩薄薄的一层缸底了,不止当家的吃的少,我吃的也少呀,喝粥的时候,我都恨不得数着碴子粒喝!
生怕多吃了,下一顿就没有了!”
杨父沉默了,在场的社员们也沉默了。
老王婶子自从瘫了以后,他们家的日子可以说得上是捉襟见肘,这众人也是看在眼里的。
沉默了一会儿,杨父叹了口气,道:“毛儿头,你也是,家里没粮,早不知道说!
现在刚开始秋收,咱屯子分粮,怎么也得等秋收以后交完公粮才分呢!
好些日子呢!你们一家子要饿着熬过去?”
躺在地上半靠着大树,清醒过来的毛儿头,也不知道要说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