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两银子,我押大。”
他加大赌注,每次下注纹银十两。
银子像潮水般退去。
再掏已是囊中空空如也,十两银子的本金不知不觉入了他人怀中。
王半仙上了半天茅房回来,见郓哥两眼呆滞,他上前嘿嘿道:“小哥,怎的又不下注。”
郓哥没好气道:“赔了个精光!”
王半仙双眼迷成一条线,道:“小哥想不想回本。”
郓哥道:“怎么个回法。”
“借钱呗。”
“你肯借钱与我?”
王半仙道:“小哥说笑了,我这钱还要给别人还。你去找小财神赌坊的老板,他放着印子钱呢。”
郓哥来这赌过几次钱,曾见有人从老板手里借过钱,只是听人说这印子钱害人匪浅,利滚利光利钱就大的惊人。
郓哥已经输红了眼,根本顾不上这么多了。
他转过身时才发现,除了他这一桌,小财神赌坊里头还有好几桌子人围在一起,正玩的兴起。
小财神赌坊内部除了各桌掷骰开局子的人,另有几个端茶倒水的人和几个看场子的壮汉在四处游荡。
这儿的老板大家只知道他姓牛,早年闯荡江湖脸上挨了一刀,留下一道刀疤。大家背地里称他刀疤牛,见了面则称他为牛爷。
夜已深,刀疤牛半躺在一张兽皮椅子上假寐。一壮汉唤了两声他才睁眼,一睁眼郓哥的身影映入眼帘。
“牛哥好!能不能借点印子钱?”郓哥小心翼翼的道。
刀疤牛瞪着眼珠子道:“谁是你牛哥,和谁套近乎你?”
郓哥急忙改口道:“哈,那个牛叔,牛叔好!”
刀疤牛怒道:“小兔崽子一点江湖规矩都不懂,怎么混的你。老子告诉你,这世道有奶的是娘,有钱才是爷,这中间隔着辈份知道不?”
郓哥又改口道:“哈,牛爷,牛爷牛爷!”
刀疤牛这才喜笑颜开,道:“朽木孰可雕也!算你懂事,打算借多少银子?”
郓哥道:“纹银三十两。”
刀疤牛伸出一只手来,晃下了手道:“五十两起借,少了没有。”
郓哥心下一横,道:“五十两就五十两。”
刀疤牛道:“你可听好了,一会儿立下字据,连本带利最迟三十日还清,若是还不了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放心,放心。好的话我一会儿翻了本立马还你。”
“但愿如此。”
立了字据画了押,刀疤牛取来沉甸甸五十两银子递给郓哥。郓哥再次来到赌桌前,又开始新一轮赌注。
熬了一晚上的夜,郓哥感觉这整晚上人都是晕晕乎乎。
天亮的时候,郓哥这大脑愈发的清晰起来。他越想越感觉昨晚这气氛不对头,庄家和王半仙两人在演双簧,先后对自己用了激将法和诱敌深入之计。
王半仙白天替人摆摊算命,晚上就是一个十足的托。
以前赌些小钱不觉得,这才有几个钱就被人惦记。看来这赌房一心只盯上赌客的钱袋子,里面有着太多的猫腻。
可是说什么都晚了,整个晚上这本钱没捞到五十两银子也打了水漂。等于这一晚上六十两银子赔了个精光,后边这五十两银子到时候还要付利钱。
郓哥肠子都悔青了,谁让自己财迷心窍呢?
郓哥和武大郎住一个院子,当他轻轻推开大门,蹑手蹑脚回到家的时候,武大郎像看猴戏一样看他,郓哥装作若无其事道:“大郎早,我这出门去观察了一下天气。”
“好小子长出息啦!撒谎都不带脸红。”武大郎教训道。
郓哥道:“咳!不就晚上出去了一下,干嘛这么绷着!”
武大郎不依不饶的道:“老实说,干甚去了?”
郓哥道:“再怎么说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又不会去偷去抢。”
武大郎道:“我可没这么说话,这是你自己说的。”
郓哥道:“就当我有夜游症,我是一个疯子,这下满意了吧!”
“好小子,管不了你了,你爹他,他……
武大郎说不下去了,他居然气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