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郓哥知道潘金莲会打夜明珠的主意,他早就从房梁上取了珠子,由于朝廷夜明珠一案至今悬而未决,东京城里霄禁还未放松,郓哥不敢把夜明珠带在身上,只好另找了地方把它藏了起来。
郓哥失去了送炊饼的营生,只能流浪街头乞讨为生。这天他正在沿街乞讨,有人在他的盘子放了一枚铜钱,郓哥听见铜钱的脆响声抬头见是西门庆。
西门庆蹲下来,又抓出一把铜钱撒在郓哥面前的盘子里道:“小鬼,这些钱够你花一阵子啦!”
郓哥把铜钱倒在地上,轻蔑地道:“谁稀罕你这几个臭钱,别以为有几个铜臭就了不起。”
西门庆指着郓哥的鼻子道:“好小子,长能耐了不是,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郓哥见西门庆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知道来者不善,他一把推开西门庆准备夺路而走,岂料西门庆早就提防他这一手,身形晃动下却是堵住了郓哥的去路。
郓哥道:“西门庆,你到底想怎样?”
西门庆原形毕露道:“臭小子,爷也不想跟你绕弯子,快把夜明珠交出来!”
潘金莲这婆娘可恶,居然这么快就把夜明珠的事告诉了西门庆。
郓哥道:“什么夜明珠不夜明珠,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
西门庆道:“不要给爷装蒜,我问你夜明珠交还是不交?”
郓哥道:“切!我哪有什么夜明珠,要有这玩艺在手里我还用得着讨饭?”
“不想交出来是吧,我瞧你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西门庆不容分说,一记勾拳暴击在郓哥的脸上。郓哥的脸上立马被揍得又红又肿,鼻血也流了出来。
西门庆又问:“给不给?”
郓哥捂住半边红肿了的脸,倔强的道:“没有。”
“我叫你说没有。”
西门庆这下彻底被激怒,他手脚并用不断的暴打郓哥,直到把郓哥打的满地打滚,他才停止了施暴,然后指着郓哥道:“你给爷想清楚了,我明天再来找你!”说罢扬长而去。
李灵儿从药铺抓药回来,见是郓哥被人打倒在地,李灵儿急忙过去扶起郓哥,架起他一瘸一拐的走回凤和楼。
李灵儿给郓哥涂了些趺打损伤的药,嘱咐他莫要乱动,又问起了事情的缘由经过,郓哥还是忍不住悲愤的叫了声“姐姐”,便把郑牙婆如何从中穿线,潘金莲如何通奸西门庆,郑牙婆如何命丧黄泉,潘金莲与西门庆诬陷武大郎,武大郎冤死,西门庆又要夺取夜明珠之事据实相告。
听罢郓哥的叙述,李灵儿就像听书一般,不由感叹世事纷繁,人生命运起伏多舛,她安慰了郓哥几句,便问郓哥接下来如何打算。
郓哥道:“如今武大郎含冤而死,毒妇潘金莲与奸夫西门庆逍遥快活,我只等武二郎回来告诉他真相,让他替大郎报仇。”
李灵儿道:“只是不知这武家二郎有何本事,能替哥哥报仇?”
郓哥道:“姐姐应该见识过林冲的能耐,这武二郎武松和林冲乃是同门师兄弟,他的武艺也差不了。听说武二郎还在景阳冈用一根木棒打死了老虎,如今他已是家喻户晓的打虎英雄。”
李灵儿道:“郓哥,瞧起来这西门庆心狠手辣,在武松到来之前,姐姐我就担心你的安危,你一定要处处小心为妙。”
郓哥道:“姐姐放心好啦,西门庆虽然打了我,但是我有夜明珠在,就不怕遭到他的毒手。只要我暂时没有性命之忧,遭殃的就是他西门庆。”
李灵儿道:“我们都生活在一个肮脏的世道,姐姐我也帮不了你太多,我们只有坚强的活下去,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郓哥点了点头。
次日,西门庆果真又在街上堵住了郓哥。他双手抱在胸前,对郓哥道:“小子,你给爷想清楚了没有?”
郓哥道:“想什么想,你想要的东西我压根就没有。”
“你这只死鸭子,就是嘴硬。我就不信是你嘴硬,还是我拳头硬。”
西门庆上前,抓住郓哥的衣领又要开揍。这时候一个冰冷的声音道:“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个小孩算什么本事?”
西门庆回头,瞧见一个身材魁梧、官差模样之人面若冰霜的瞧向自己,他道:“你这人想管闲事是不是?”
官差道:“在下武松,能否给个薄面,放这位兄弟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