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午间,张迪安排人手往凤鸣楼又送去了些许金银珠宝,然后徽宗和张迪偷偷溜出宫,去了李师师住处。
杏儿给屋内点燃了香料,又给徽宗奉上香茗。
徽宗道:“听说姑娘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能否和师师姑娘下下棋,说说话。”
李师师道:“难得皇上今日得闲,我好久没有下棋了,我愿领教一番,皇上请!”
两人摆开阵势,黑守白攻的对弈起来。徽宗每每虎头蛇尾,前半场攻势凌厉,后半场便会草草收场,为了博得美人欢心,徽宗可谓煞费心机。
眼瞅着天色已晚,徽宗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李师师碍于皇上的身份,根本不好意思下逐客令。吴妈妈收了金银珠宝,自不消说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又磨蹭了一会儿,张迪小声对李师师道:“姑娘赶紧去梳妆打扮一番,今晚皇上留宿这里不走了。”
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李师师一下子怔住了。
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谁让自己碰上的是皇上呢。
她回过神来,慌乱的“哦”了一声,双眸正好碰到了徽宗的目光,心中一阵的小鹿乱撞。
“小姐,能够得到皇上的恩宠,你这辈子,也值了。”
梳妆台前,杏儿为李师师精心的打扮起来。
李师师小声道:“杏儿你要记住了,在外人面前切莫叫他皇上,他是赵公子。”
杏儿急忙说道:“对对,赵公子,赵公子。”
一会儿画好了妆,李师师半卧芙蓉帐中,徽宗进来轻轻唤了声“师师”,李师师道了句“皇上”,徽宗开始宽衣解带。
这个时候,窗外一条人影半蹲下来。那人正是吴妈妈,她瞧见李师师屋内似乎不同寻常便过来巡查,正巧听见李师师道:“皇上,您轻一点。”
“皇上!”吴妈妈在黑暗之中吃了一惊,她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这时候白光一闪,一把钢刀架在了吴妈妈脖子上。张迪手执钢刀,低声厉喝道:“老母狗,你听到了什么?”
吴妈妈小声哀求道:“别,别介,我什么也没听到。”
张迪道:“算你聪明,我饶你这条老母狗一命,日后若是胆敢泄露一个字,我让你不得好死。”
吴妈妈吓得面如土灰,筛抖着身子道:“我不敢,我不敢。”
“滚!”
吴妈妈像是七魂丢了六魄似的给吓傻了,赶紧走了开去。
屋内红烛高挑,轻纱罗帐。屋外竹摇影移,树木婆娑。谁知两厢春意正浓。
一觉醒来李师师不知怎的想起了林冲,想起以前的许多过往,她在心里默默的道:“从这以后,世间再无李灵儿。”想着想着湿了眼眶,一颗豆大的泪珠儿从她眼角滑落下来。
徽宗瞧在眼里,温柔的道:“师师,你怎么流眼泪了。”
“没什么皇上,幸福来的太突然了,我高兴。”
“是吗?那你以后叫我赵郎多好!”
“赵郎。”
“嗳!”徽宗应了一声,他起身从衣服里摸出来一个小牌子道:“你说过蔡京是你的仇人,上次我还听说有一个女子刺杀蔡京未遂,这个人应该就是你吧。”
李师师点点头道:“我是刺杀过蔡京老贼,怎么啦赵郎?”
徽宗把手里的牌子递与李师师道:“为了以后蔡京的人不找你麻烦,这面金牌我就赐于你了。若是有人胆敢找你麻烦,你搬出这面金牌任谁也不会轻举妄动。”
李师师道:“这小小的金牌为何有如此威慑之力?”
徽宗道:“你仔细瞧一瞧就知道了。”
李师师见金牌一面铸有一条飞龙在天的黄龙,另一面铸有“如朕亲临”四个黄灿灿的大字。
她这才若有所思,难怪这东西厉害,厉害就厉害在了“如朕亲临"这四个字上面,这皇家的人果真与众不同,玩也能玩出新的高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