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丞相张开地代韩王于新郑城门迎接殿下。”侍卫回禀道。
“张开地……”
赢曌闻言一阵讶然,韩国张氏五代为相,张开地更是辅佐了三代君主的老臣。如果来的是韩非或者张良,那仪式恰到好处。但张开地亲自来,这已经不是十分隆重了,就算韩王安再懦弱无能,也不能这么掉自己的份吧。
“加快速度,城门五十丈外停车。”赢曌吩咐侍卫。
新郑城宽阔的城门,被一排拒马刺隔开,行人车马由一侧同行,而另一侧则驻扎着韩国将士。
“祖父,秦二公子已离新郑不足一里,盏茶功夫就可至。”一身锦袍的俊美少年道。
“嗯,子房。秦公子入城后,就由你来接待吧……”
“孙儿知道!”
“记住,观其言,察其行。若心有沟壑则以儒家之礼义相交,若胸无大志则纵论天下,动摇其心。”
张开地低声吩咐道,神色淡然中带着一丝无奈,用这样的手段对付一五岁小儿,非他意愿。但无奈秦国自秦孝公后,代有雄主贤臣,开疆拓土,披甲数十万。而韩国外有强敌,内有强臣,正值风雨飘摇之际,秦若东出,第一个被灭的恐怕就是韩国。
但若是韩国能撑过嬴政这一代,下一任秦王之争,就是韩国翻盘的机会。嬴政未立王后,现有的几个公子虽以扶苏为长,但大统之争扶苏也没有太大的优势,若另有公子异军突起,两虎相争……
新郑城五十丈外,车队缓缓停下。
赢曌走下马车,盖聂持剑始终和他保持着三尺的距离。随行的数十名侍卫也牵着那匹,亦步亦趋的跟在两人身后。
半盏茶后,一老一小两人各自领着一队人马,在距离新郑城三十多丈的地方相遇。
看着张开地有些红润的脸色,赢曌表示自己还是个孩子,因为腿短所以走路慢,绝不是他故意少走了那么几十丈路。
“张相出城相迎三十丈,让后生心有不安啊。”赢曌脸上带着一丝愧疚,语气诚恳的说道。
“二公子来韩,老夫自然要尽地主之谊,日后所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两人简单的问候过后,率众人往新郑城走去。
“二公子来韩求学,我已经准备好行宫,公子可以去行宫暂住。”
“不了,我听说城中的紫兰轩很出名,我在新郑期间就住在紫兰轩吧。”赢曌玩味一笑,似乎意有所指的说道。
“咳咳……紫兰轩,公子这……”张开地一阵错愕,这来新郑的第一天就搬到新郑有名的风月之地,传出去对两边的名声都不大好啊。
张开地还想劝阻,随行的张良眼神却是一凛,他看到了那几个秦军腰间挂一柄青铜剑,而那青铜剑外的剑鞘虽然是秦国的,但剑柄却是和韩国军队的制式长剑一样。
“祖父不方便前往紫兰轩这等风月之地,不如由孙儿带秦公子前往如何。”
“这……好吧。”
张开地一阵沉吟,但想到自己孙子平日聪慧过人,这次说不定发现了什么,也就顺势答应了下来。
“这位就是张良先生吧。”赢曌看向俊美少年,拱手道。
“不敢,公子称良子房即可。”张良拱手回礼,虽然眼前少年只有五岁,但其身份还有那故意露出的韩军佩剑剑柄,却不得不让他谨慎。
“对了,你们把武器全都交出来,我是来韩游学的,又不是打仗,带那么多兵器做什么。”
到了新郑城下,赢曌小手一挥,就要侍卫解下兵器,交给张开地的属下。
“侍卫交出劲弩即可,毕竟他们还要保护公子,不能没有武器。”张良见秦兵解下腰间佩剑就要上交,急忙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