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北境,灰泉山!
十数万抵御胡族入侵的北境边军,尽数屯驻于此,军营连绵数十里,炊烟弥漫笼罩百里方圆!
中军大帐,李牧俯瞰着一方羊皮绘制成的军事地图,眉头紧锁苦思退敌之策。
“唉,天时不予,地利难依,图之奈何!”李牧叹息一声,坚毅的面孔上露出三分疲倦。赵国北部代地地震干旱等天灾不断,赵国本来就弱于秦国,如今则更加不如,所以他不敢和王翦硬拼,只能与其僵持着,等待时机。
“将军,有使者持王令而来,如今已经到辕门外了。”帐外有士兵前来汇报。
“王上有令?”李牧疑惑间就要出外迎接。
一旁的副将司马尚却是心思急转,一把将李牧拉住,劝道:“将军,小心来者不善啊!”
“司马将军是怀疑王上别有用意?”李牧笑道,赵王迁虽然昏庸,但还不至于在此时做出什么来吧。
“小心为上啊。”司马尚见李牧不以为意,劝告道:“将军不便迎接,我代将军将王使请到中军帅帐,以示尊崇。”
话毕,司马尚不待李牧劝阻,大步流星的往辕门而去。
一刻钟后,司马尚领着数名锦衣华袍的王使往中军大帐而来。
“武安君迎接王令吧!”为首王使手持兵符,神态桀骜,趾高气昂的说道。
李牧眉头轻皱,但还是于帐中单膝下跪,迎接王令。
“武安君李牧率军抵御秦军三月,未放一箭,勾结秦军,阴谋作乱,背叛赵国,罪不容诛……今免去一切职务,回邯郸自省其罪,军中事务交由赵蓖、颜聚二人……”
赵王迁王令宣读完毕,李牧已经被气的面红耳赤,拔剑就要砍向使者,幸亏司马尚还未失去理智,将李牧拉住后命士兵将使者监禁起来。
“我李牧保赵国三朝君主,出生入死,北定外患,屡击暴秦,怎能有什么谋反之意!”李牧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几岁,老泪横流浇熄了一腔热血,“郭开当年陷害廉颇将军,如今又暗算于我,我今天就算死,也要为赵国除奸。”
司马尚闻言大惊失色,道:“将军若称兵犯阙,知者以为忠,不知者以为叛,正好给奸相留下了口实,依我之见将军不如到他处谋仕,以将军之才能何处不能建功立业,何必拘泥于赵国。”
“哈,乐毅与廉颇没有善终,想不到我也会有今天!”李牧悲笑一声,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
颖川边境,秦军大营。
五万秦军驻扎在此,魏景湣王明知是佯攻却也不敢掉以轻心,命五万魏武卒驻扎在魏国边境,与秦军隔着数十里遥遥对峙。
如此一来,除去防御齐楚二国的边军,能够支援赵国这个盟友的军队也就原本驻扎在魏赵边境的那数万军队,可魏景湣王哪敢用这数万军队去和二十多万秦军硬拼,他继位的这十几年不是被秦国夺取城池,就是他自己割地求和。如今更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哪还有胆子博弈。
政哥给的任务就是牵制魏国,让其无力驰援赵国,五万魏武卒被牵制住,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军营中的具体事务有诸多将令负责,赢曌则是每天带着诸女出去游山玩水。
这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道路曲折蜿蜒,树木重重叠叠,数条清澈溪流穿行而过,数里外的军队丝毫未影响到其中的安逸。
突然破空声响起,一道利箭贯穿一颗大树后威力不减,将逃窜的獐子钉在地上。
“哈,中午可以加餐了。”赢曌拎着一张大弓从树林中走出来,回头笑道。
树林中数声马嘶响起,明珠夫人、胡美人、小黎、田言姐弟全都骑着战马从林中走出。
田赐兴奋的跳下战马,拔出佩剑就把獐子拖到小溪边处理起来,对于吃他向来是没什么抵抗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