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戎相见,一寸长一寸强,弯刀未至梅香已经锁住了乌达的咽喉,他想反手用弯刀割开梅香,没想到锁喉只是虚晃一枪,枪头转瞬间就刺进了他的腹部,那速度快如鬼魅。
就在乌达被疼痛分神的瞬间,长枪挑飞他的弯刀,顺势把他逼落马下。乌达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愤怒,他没想在我手里,他一招都过不去,他捂着腹部,脸色苍白。
这时一团黑气从他的脚底升起,传送阵,我驱马下腰,长枪再次挑向他,那空间和乌达都在扭曲着,最终梅香没有撕开那空间,乌达不见了。
仅仅两息间,乌达被刺伤挑下了马,双方将领都懵了,传令官却是清醒的,乌达下马的瞬间,南明六通鼓,声声都在震撼军心。
我怒了,我低估了那传送阵的法力,本想像撕破青石山结界那样,挑开那个传送阵,只是一个疏忽大意,就让乌达逃了。
都去死吧,我早就把大哥的话抛到了脑后,我看都没看传令官,祭出一道狐火打向北辰的战旗,那一排排战旗瞬间变成了一片火海。
我打马进了火海,梅香飞舞,碰着死挨着亡,大开杀戒。两刻钟,我把北辰前锋十八将的人头像糖葫芦一样穿在了那烧成光杆的大旗上,插在了主帅战车上。
开始还有北辰骑兵围攻我,两刻钟后,那大旗上的人头就把他们彻底折服了,四散逃开,这时南明的号角声响此起彼伏,大军开始反攻了。
趁着北风,那火已经越烧越旺,蔓延开来,烧死不少士兵马匹,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焦糊的味道,让人作呕,我却像个杀神一样,越战越勇。
这一战从正午杀到黄昏,一望无际的沙场上,尸骨累累,断臂残肢,满目疮痍,狼烟滚滚。北辰军退了,南明在清理战场,这个画面实在太过血腥。
我从马上下来,柴新鑫过来接过梅香,把他晃了一下,他没想到梅香八十斤吧。我拉着乌金往回走,迎面碰上二哥,二哥身上很干净,看来他没有下场。
我现在浑身血污,那张扬的大氅已经被刀剑割成了布条,看不出颜色了。这么贵的战袍就穿了两个时辰,这也太费银子了。
“累了?受伤了?”二哥跳下马说
我摇摇头,“乌达,逃了!”我说
“不要紧,我以为你杀了太多人需要心理安慰。”二哥说,我没看到大哥,大概是忙着收尾吧。
“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我眯着眼睛看着暮色下的远方,二哥没想到我从十二岁杀杀人,天生的杀神。
“你师父把你教得很好,力量和速度都是无人可比的,乌达早晚会落在你手里的。”二哥眼睛亮晶晶的,好像看到自家小孩终于长大了的喜悦。
二哥是老了,人老才喜欢感怀吧,我师父每次嘴里夸我,可是他的眼神分明是你可以做的更好,他从来不感怀,只往前看。
回到丰城,我沐浴更衣后,易容后和柴新鑫又坐在了那间茶馆里。茶馆里的老板没有走,城里其实还有很多人都没有走,他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丰城,热土难离。
他们今天都藏在地窖或密室里,等待命运的安排,可是他们没有想到,等来的是凯旋的号角。那老板第一个打开门板,免费给走过路过的兵卒送水。
第一批抬回来的伤兵,还在路边等候安置,空气里有淡淡的血腥气,加上秋日夜晚的凉风,整个丰城一派战后的肃杀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