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近黄昏,我身后的沙漠呈现一派金黄,我们已经在这片层层叠叠的沙丘中走了十日了,我举目望去,在一簇簇红云落日的余晖下,那错落有致的戈壁上几株骆驼刺和红柳彰显着生命的气息。
我感受着九月的清风,分辨着风中的每一丝气息,我们已经在这片沙漠里走了十二天。
“前面还有二里地就是绿洲了,许大哥,你派十五人,三人一组,往西北以扇形探十公里以内的情况,小心行事,注意安全。阿新,你传话下去,半个时辰后,绿洲水源边扎营。”我转身对身后的两人说道,两人颔首离去。
转眼我进漠北已经二年了,老许是我的统领,许大山,是我大哥的本族兄弟。众所周不知,我大哥家十八代单传,要不是生了许望,老许家就断在我大哥手里了。
可是老许家毕竟是开宗立派的门户,很多本门弟子愿意改名换姓成为许家宗氏,这许大山就是其中一个,这种人一般都是生在许家长在许家的,他四十多岁,是我大哥在北境的眼线,也是南诏旧部,可以说是大哥的心腹之一,有阅历有胆识,虽然他孙子都会打酱油了,但是我辈份高啊,还是叫他一声许大哥。
经过一年多的磨合,我和许大哥已经有了合作默契,达不到心领神会,合作愉快还是没有问题的。许大哥说,我爹当年在南诏军,只说不练,上阵还抱着一个奶娃娃,来去不留痕迹,非常神秘。而我刚好和我爹相反,我是只练不说,摸爬滚打都是身先士卒,一个姑娘家做到这份儿上,也让他万分钦佩。
我这二年,在北境风吹雨打,乌达没找到,我自己倒变成了一个抠脚大汉,除了每个月那不方便的几天,我几乎都忘了我还是个女人,北境太TM苦了,我吐出口中的黄沙,拉着乌金跟在大队的后面缓步前进。
北境的日头升起的慢,落得却特别快,等大队到河边水源时,天已经黑了,过了这条河就是一片草原,这片草原是个坡度延伸向上的山丘,坡上有几株红柳孤零零的立着。营帐已经搭好,篝火却没有燃起。
“主子,今夜不点火吗?”柴新鑫问
“不点,坡那边大概有两千骑兵,大概率是敌人,我们不能暴露行踪。”我望着那绵长的山坡说,
“真的?!”柴新鑫说
“稍后探路的就会回来了,”我看着那山坡上出现了一头巨狼的身影,接着两头三头,一群狼走在蜿蜒的山坡上。
“那狼群已经跟着我们一个多月了,”柴新鑫说
“让他们跟着吧,”这个狼群一共八只,都是正值青壮的狼,那领头的是一只白狼,他开了智,在这漠北已经行走了百年,那白狼的体型宛如一只小老虎,非常巨大。
他们跟着我的报酬是三天两只羊,可是穿沙漠十几天了,我没羊给他,我以为他走了,没想到还跟着,前面有骑兵当然是他告诉我的,如果不是知道这群人的存在,我也不会冒险进沙漠腹地。
整个营地黑漆漆,静悄悄的,只有骆驼的咀嚼声,这些人咬着肉干都不会发出丝毫声音,这就是大哥挑出来精锐兵卒的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