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帆长长舒了一口气，关掉了灯，准备入睡。

“总裁，你之前创业的时候，真的装过女人吗？”毛球的嗓音甜甜软软，却透着不怀好意。

最好把他气得暴跳如雷，直接走人。

她就能独占一张大床了！

没想到江远帆沉默片刻之后回答，“是，那时候app刚刚上线，为了留住男用户。”

毛球有些讶异，“那你肯定装得不像吧，毕竟你说话那么冲。”

“不，我演得很像，很多男用户都乐意跟我聊天。”江远帆坦然回答。

毛球：……

江远帆见她沉默，以为她不信，“陈山扮演萌妹，我扮演高冷御姐。他总是被男用户戳穿，但我没有。”

“好吧。”毛球啧啧感慨，他装御姐倒是很合适。

江远帆到来，毛球睡懒觉的好时光戛然而止，第二天一大早，她生无可恋坐在餐桌边。

空气中弥漫着奇异的香味。

烤肠机匀速转动，上面有两根烤爆了的香肠

江远帆抬眸，“怎么吃这种垃圾食品？”

毛球心虚地咬唇，她和江妈去便利店买东西的时候，眼巴巴看着收银台旁的烤肠。

想吃，又怕被骂“孕妇还吃垃圾食品”。

江妈看得心都化了，当即买下烤肠机外加一百根冷冻肠，带回来给毛球慢慢吃。

“你皱什么眉？她只是怀孕了，又不是得了绝症，饮食上没必要那么严苛。”江妈气势汹汹地怼。

见江妈为自己撑腰，毛球腰杆都挺直了，她吃了一口肠，快乐地眯起眼睛。

“我小时候，您可不是这么教我的。”江远帆很无语，江妈对他的饮食要求严格到变态的程度。

江妈一边给毛球夹菜，一边神色淡淡地回答，“我后悔了，但世界上又没有后悔药。”

毛球觉得气氛有些诡异又沉闷，开口活跃气氛，“阿姨，您那么有钱，为什么还要去方易做保洁啊。”

每月做保洁赚的薪水都不够粉色悍马的油钱吧。

“我无聊啊！做保洁很开心，有人聊天。”江妈笑容洒脱。

毛球瞠目结舌。

好吧，像她这种为了赚钱而上班的社畜无法理解有钱人的乐趣。

江妈和其他保洁阿姨经常在洗手间里摸鱼聊天，抱怨儿子找不到女朋友是个老光棍。

听得次数多了，毛球还以为江妈家境贫穷，五十七岁高龄还要工作赚钱，为给大龄光棍儿子娶老婆。

她经常帮江妈收集水瓶和纸箱子，还给她买了三块五一袋的白雪公主面霜和一双八十六块零八毛的鞋子。

现在这双鞋正穿在江妈的脚上，在价值不菲大衣的衬托下越发寒酸和窘迫。

“呃……其实您可以不穿的。”毛球很羞愧。

“鞋子很舒服，面霜也挺滋润。”江妈笑得眼尾皱纹都舒展开来。

毛球满脸震惊，她之前给爸妈也买过同款鞋子和面霜，结果招来一阵辱骂，说她不孝，故意买便宜货恶心人。

而且江远帆看她的眼神好奇怪呀！

她忍不住强调，“我之前真不知道江阿姨是你妈。”

江远帆缓缓颔首，“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对，误会了你。”

他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让她急于解释。

毛球松了一口气，快乐地咬了烤肠一口。

江妈暧昧地看了两人一眼，总觉得他们两个有戏，虽然江远帆坚称不会爱上毛球，但人类的本质是真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