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公公和婆婆都是精明而又强悍的人。

两个人从感情破裂到离婚，肯定撕得腥风血雨。

夹在其中的江远帆肯定很煎熬。

“好在妈妈坚定地选择了你，为你还放弃了公司的财产。”

江远帆轻叹，“其实我妈没那么坚定。”

离婚大战初期，江妈并不在意儿子的抚养权归属，一心想要和江爸分割公司财产。

就算抚养权被判给了江爸，她也没当回事。

毕竟当时江远帆是江爸唯一的儿子，江爸再怎么烂，也不至于折磨亲生儿子。

直到江妈去给江远帆送衣服，才意识到男人的狠毒和无情超过她的想象。

江爸对儿子不管不问，江远帆正在被江爸其中一个姘头养着。

这个姘头对江远帆态度恶劣，天天打骂，时常不给他吃饭。

看着儿子过得这么惨，江妈一时心软，宁可不要公司股份，也要儿子的抚养权。

第二年房地产行业起飞，房价几乎翻倍，江爸赚得盆满钵满。

江妈的心态就失衡了，无数次后悔选择了儿子，没有选择公司。

所以就一次次逼迫江远帆上进，以证明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好在江远帆足够争气，成为九城的高考状元，再后来创业成功，身价远远超过江爸，江妈才心理平衡。

毛球抱着他，心脏一阵阵抽痛。

“真是可怜。”

她从小就被送到乡下，作为上有姐姐，下有弟弟的二女儿，早早就对爸妈死了心。

江远帆就不同了。

父母婚变之前，他应该是在爱里长大的小王子，后来婚变父母彼此都露出了人性最真实的丑陋和疯狂。

“我不怪我妈，也没有资格怪她。”江远帆枕在她腿上，脸颊贴在她鼓鼓的肚子上。

只是母子之间永远有着隐隐的隔阂和伤痕，触及就痛。

毛球叹气，“你爸爸这一番纠缠，让你重新回忆起这些不开心的事吧。”

江远帆点点头。

他偶尔回忆童年和少年时期，有时候也感慨，自己还真是够坚强。

考了第二名，是不可原谅的错误。

考了第一名，但没有拿满分，也得好好反思。

除了除夕夜那天，其他一年364天都在学习。

学习之余还要听江妈歇斯底里地发疯、哭诉和没事找事。

“如果我早点见到你就好了。

你那么可爱，我的童年不会那么无聊。

我会帮你学习，你就不会考那么差的学校。”

毛球一怔，随即猛摇头，“还是别见了。”

“你这么讨厌我？”江远帆很郁闷。

毛球叹气，“我小时候好丑的，那时候我住在爷爷奶奶家，不许多吃东西。姐姐心疼我，就每月塞钱给我，我把这些全拿来吃糖和零食，牙齿长得歪七扭八。

姐姐花钱给我矫正牙齿，才变整齐。不过姐姐那几年赚的钱全砸在我这口牙上了。”

看着她整齐的牙齿，江远帆无法想象她一口乱牙的模样。

他朝着毛球缓缓靠近，沈石说恰当的时候说情话可以有效拉近两人的距离。

现在应该是说情话的好时机。

清冽男性气息笼罩着毛球，她很不自在地后退。

江远帆突然开口，“我眼睛里有东西了。”

毛球只好凑近检查，“进了什么东西？”

江远帆用深邃眼眸注视着她，一本正经，“里面有我喜欢的人。”

毛球：“……”

过了一会她才反应过来，“你在说什么？”

“情话。”江远帆有些郁闷，明明沈石说这种话很容易把女孩子哄得开心。

毛球后知后觉，“你刚刚说的是土味情话？”

这个混蛋竟然还有说土味情话的一天。

而且还说得这么一本正经，跟公司年会发言差不多。

哈哈！

她笑得眼泪飙出来，捂着肚子在沙发上打滚，差点滚下沙发。

江远帆满头黑线，“很好笑吗？”

听情话的人不是应该害羞和感动，然后就是亲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