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随学着顾笙的样子,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看向渐渐清透的天。
看来,连绵的阴雨天是要过去了。
余光瞥到自己断了一截儿的袖子,脱口而出“断袖?”
一不小心,他就成了断袖?
顾笙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萧砚随的脑瓜子有时候还真是好用的不得了。
“今日之事应该不会传出去吧?”萧砚随一边帮顾笙顺着气,一边心有余悸的问道。
他清清白白,行得正坐得端,但流言蜚语传起来可不会管他正不正,只管够不够爆。
“笙笙,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史书上记载的断袖实际上也是正儿八经的君臣关系?”
顾笙瞥了萧砚随一眼“你的袖子是我剪的,慌什么?”
“脑子里少想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但凡在傅淮的课上,你能这么才思敏捷举一反三融会贯通,早就出师了。”
萧砚随嘿嘿笑了笑“人生在世,各有多长,朕这样的也算是天下无双了。”
“你断了朕的袖子,岂不是说不清白的是你和朕。”
圆满了!
顾笙嘴角微微抽搐,不留情面“你的袖子在谁的手里握着?”
当头一瓢冷水泼下,萧砚随蔫巴了。
天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彩虹,傲然横卧。
“这天终于要放晴了。”
顾笙幽幽道。
屋内,太医揪着胡子,有些怀疑人生。
奇迹!
奇迹竟然诞生在他手中!
他不就给周老夫人煎了贴药,再诊脉,周老夫人竟然从鬼门关里踏出来了?
这……
太医不可置信的再次把手指搭上去,屏住呼吸诊脉。
的确,脱离生命危险了。
衰败不堪的身体,竟然真的涌现出了温和平稳的生命力。
简而言之,言而简之,周老夫人挺过来了。
“陛下,娘娘。”太医嗷的一声。
顾笙:!?(?_?;?
难不成恢复药剂失效了?
太医喊的这么歇斯底里凄凄惨惨。
顾笙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朝着屋里走去。
衣摆系在一处,萧砚随没的选择。
只听太医继续道“周老夫人熬过来了。”
顾笙:……
太医好歹也一大把年纪见过世面了,怎么还跟毛头小子一样咋咋唬唬。
吓死她了。
不远处屋子里,刚安稳睡着没多久的周祯被惊醒,眼神茫然,感觉到手里捏着东西。
这是?
难道他不是在做梦吗?
爹没死,回来了吗?
周祯连忙从床榻上下来,顾不得穿鞋,攥着那截儿布料,跨过门槛。
太医依旧喜不自胜,再次重复“周老夫人熬过来了,没有生命危险了。”
周祯一怔,奶奶不用死了吗?
周祯飞快的朝自己奶奶屋里跑去,不解的看着屋子里站着的人。
他不认识。
一个都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