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锦鲤这会在水池里游得正欢,跃起时还溅出些许水花。
秦若时的忤逆和犀利言语,让秦宽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甚至一度在想:什么时候这个女儿的力气这么大了?
“爹爹既然为我‘大义灭亲’的举措感动得说不出话,那没什么事,女儿就先走了?”
她转身离开时,听到秦宽厉声道:“你给我站住!”
他三两步走上前,“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了?”
“父亲为何会出说这样的话?”她不答反问。
“有女儿殴打自己父亲的吗?”他将袖子扯开,手腕上大片青紫,她松手那刻他才感觉到疼痛。
“为何今日黑衣人过来父亲院里没有引起骚动?为何父亲一直不出来,等到黑衣人死了之后才出来让住手?又为何那些黑衣人肯听父亲的话?”
秦若时看着他,步步紧逼,一米六几的小个硬是将一米八的秦宽逼到墙角处,她眼神清冷,“父亲真以为我不知道这黑衣人出自谁手?”
“你以为是我做的?真是愚蠢!”秦宽没有正面回答,看着这一地的黑衣人,都是他将人带回来后,又重新花了七年的心力去培养的,现如今只被一记银针给干掉,他心里就跟被刀捅了一样,泂泂地留着鲜血,堵都堵不上……
秦若时‘呵’了一声,“常人都说虎毒不食子,今日这院中只有你我二人,我倒想问问父亲,你派黑衣人杀我,究竟是安的什么心?若是你想我死,大可在我小时候就将我弄死,又为何等到现在?”
“你若安分心,何苦吃这些苦头?”
“我安分的时候后院那些如猛虎般要将我吞噬,若非我有功夫傍身,怕是已经走在四弟前面了,父亲这般厚此薄彼,我也是您的亲生孩子啊!”秦若时紧紧盯着秦宽的双眼。
秦宽避开锋芒,“我已将你抚养成人,便已经是尽了做父亲的职责。”
“父亲是怕我嫁给宦官您声誉受损吧?”
秦若时总是能一针见血戳中他要害,见他看向自己,她知道自己猜对了,“父亲可曾想过,我若是死了,那狗宦官倘若硬要娶咱们家女儿,咱们家还有嫡女能嫁给他吗?他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就算父亲是一国之相,父亲当真开罪得起?”
“他权倾朝野,想要弄死咱们秦家不过是费些力气,至于我……父亲祈求我能活到出嫁那日吧,否则,我死了之后,下一个就是秦家!”
话音落,秦若时结结实实挨了他一巴掌。
“早知如此,当时你没生下来时,我就应该将你弄死!”
“父亲可还记得我母亲是怎么死的?”
…
秦若时回到菡萏院时,冬月正在跟夏华一块将这些聘礼往空屋里面一箱一箱摞上去。
瞧见自家小姐回来,夏华笑着走过去,“小姐,饭菜已经做好了,正在炉子上热着,要现在用膳吗?”
“开饭吧,冬月,你去拿些酒来。”
“是,小姐。”
秋实这会正在灶房里面烧锅,她和夏华一块将饭菜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