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闻昱的实力足以单挑万圣阁的四大护法。

老阁主就将阁主之位传给了闻昱。

“如果没有遇上你，我会长成一个满手鲜血的暴君吧。”

闻昱自嘲的笑道。

从小他学习的都是怎么杀人。

老阁主教他成为一个冷血杀手，用手里的刀，解决掉一个个阻挡他道路的人。

钟离粟却教他救人，教他心系天下万民，甚至不惜牺牲自己。

“不会。”钟离粟否认道。

在闻昱心里，生命确实分三六九等，不重要的生命可以为他的皇位让路。

可他也并非全然不懂感激，

宫里不可以私下祭奠，可长明宫至今还供着禾儿的灵位。

即使各种证据都证实了苏枚通敌，闻昱还是会护着他，想留他一条性命。

况且依着闻昱的悟性，不会不清楚，什么时候该狠辣，什么时候该仁慈。

闻昱并不与钟离粟争辩，扯出一个微笑。

万圣阁建在京郊的翠微山底下。

几代人将翠微山挖空了，建立了一个庞大的地下王国。

即使历经大型战争，也影响不到藏在地下的万圣阁。

闻昱塞给钟离粟一个面具，两人带着面具进入万圣阁。

“阁主”。

路过的人恭敬的向闻昱打招呼，闻昱抬抬手，让他们起来。

好奇的目光纷纷打量着钟离粟，因他是跟着闻昱来的，别人不敢上前。

这排面，不亚于钟离粟回到燕北军中。

可现在燕北军都被拆散了编入了江东军中，京郊一战，几乎是全军覆没。

再没有燕北军了，只有守在北面的燕北铁骑。

钟离粟心脏有些发疼，那是钟离家几代人的心血，想起来就足以让人肝肠寸断。

只愿马革裹尸的英灵，下次投胎到一个太平盛世。

“想什么呢？”

钟离粟回过神，一个放大的鬼脸面具出现在他眼前，着实下了他一跳。

袖子里的匕首应声落入掌心。

“别动手啊王爷。”

白榆飞快的摘下面具，露出了一张妖媚的脸。

他这三脚猫的功夫，在钟离粟手里过不了三招。

“谁让你突然出现吓人。”钟离粟收回匕首。

抬头就看见白榆身后跟着四个带着鬼面的人。

好奇的打量着钟离粟。

闻昱早就坐在了阁主位上，撑着头看向几人。

“是王爷想事情想的太出神了，身边的人消失了都没有发觉。”

白榆笑着说。

“我们这里，从来没见过生人，兄弟们好奇，王爷别见怪。”

“这就是燕王啊，燕王好。”

几个人纷纷起哄。

江湖中人向来与官府的人井水不犯河水。

即使钟离粟身份尊贵，他们也不会行礼。

钟离粟早就见怪不怪。

“四大护法，久仰久仰。”

“好说好说，比不得燕王鼎鼎大名。”

一个尖细的嗓音响起，又是引起一阵哄笑。

钟离粟是万圣阁半个主子的事在总部和各分部早就传遍了。

今日见到了真身，自然要好好看上一看。

闻昱咳嗽了一声，“看够了吗？”

“看够了，看够了。”

几人哄笑着退开。

闻昱伸出手，“安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