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林乐知把受伤男子背了起来,快走了几步跟了上去。
他们被带着进了最中间的那个院子,一进院子,就看见了一个年轻男子,正被几个人牙子压着。
那大当家的举着刀,在离那位年轻男子脸不远的地方,比划着。
似乎在算计着要在何处下刀。
年轻男子倒是颇有胆识,即便在这样强弱分明的情况下,也没有丝毫惧意,反而还怒瞪着那位大当家的。
不出所料,这样的行为更是惹恼了那位大当家的,抬脚就在那年轻男子的肩上踹了一脚。
因为被压着,连躲的余地都没有,只能硬生生的挨下这一记,脸色一阵铁青,但依旧有一股不服输的劲。
大当家吹胡子瞪眼的说道:“我把你留下来,是看你还有用,不是让你在这跟我吹鼻子瞪眼的,在这里我说了算。”
年轻男子的眼中透露了一丝傲气,即便被踹的很疼,也丝毫没有退缩之意,同样看着大当家的眼睛说道:“我都说了这里的药草根本不够用,我必须出采集新鲜的药草才行,你若是不放心大可以派个人跟着我出去,我要是有想逃离的意思,你大可随时杀了我。”
“就你会说是吧。”大当家捏起年轻男子的脸,恶狠狠地说道:“信不信我刮花你这张小白脸,让你永远都没脸见人。”
“就算你刮花我的脸,我也要说,若再得不到合理的救治,会出人命的!”
“你…”这无疑当着众人的面打他的脸,咬牙说道:“好,我就让你长长记性!”
大当家难忍心中怒意,就要朝年轻男子的脸上划下去,就在即将划下去的那一刻,手腕突然被人给抓住了。
林乐知心里一惊,往自己旁边看了看,身边的位置空了。
我去,萧以祸那小子怎么跑前面去了。
萧以祸用被捆绑住的手,抓住大当家的手腕,轻咳了几声后,气若游丝的说道:“住手。”
大当家怒了,往萧以祸的身上踢了一脚,满脸嫌弃的说道:“哪来的病秧子,你算哪根葱敢管老子,真踏马晦气。”转眼大当家看向三当家,声音含怒道:“三弟,这就是你出去一趟,带回来的人。”
这一脚给萧以祸飞出去,好几米。
萧以祸勉强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又咳嗽了好几声。
“这葱可金贵的很。”林乐知内心里摇了摇头,在心里吐槽道,“你们连王爷,未来的皇帝都敢踹,真是不要命了呀。”
林乐知有注意到杨翰采的表情,吓得恨不得整个眼睛都凸出来,仿若大难临头,就好像那一脚踹在了他身上一样。
杨翰采想上前去扶,但是被一旁的人牙子小弟拦了下来,只能在原地干着急。
不过,就萧以祸那体格,被踹一脚问题应该不大。
三当家抓了抓头,有些烦躁的说道:“大哥,先别管这个病秧子了,先让那小白脸看看这个男的,还有救没。”
说完,眼神凶狠的看向林乐知,要林乐知把人带过去。
林乐知背着那人,在那年轻男子的身边放了下去,旁边的几个人牙子见状也放开了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看到林乐知,眸子中划过了一抹讶异之色。
但也只有一瞬,然后便立即俯下身子检查男子的状况,检查过男子的意识后,才将注意力放到了伤者的患处。
观察过后,眉头紧锁,而后看向林乐知问道:“他是在何处受的伤?”
“是在来这里前的树林外,踩到了陷阱。”
年轻男子听后,眉头锁的更深了,站起身来神情有些无奈的说道:“那这人我救不了,他活不过今晚了。”
林乐知心里一沉,直问道:“为什么?”
年轻男子轻叹了一口气后,看向林乐知如实道:“那条路上的陷阱都是云羌国的百姓设下的,为了抵御北齐的士兵,上面都涂了剧毒,现在毒已侵入心脉,已经无力回天了,不是我不想救,抱歉。”
林乐知的瞳孔一阵紧缩,攥紧了身侧的拳头。
年轻男子上前拍了拍林乐知肩膀安慰道:“那条路北齐已经做过清理了,有漏网之鱼也不是你我之错,这里离他的故土很近了,找处地方把他好生葬了吧。”
三当家咒骂了一声,满眼都写满了晦气。
“葬个屁,早知道就不该听你的带他回来,耽误老子时间!”然后看向一旁的几个人牙子小弟,神情厌恶道:“把他随处找个地方扔了去,别在这占地。”
“是!”
旁边过来的两个人牙子小弟,准备把人拉起来,林乐知走上前拦住了他们。
“妈的,你小子也找死是吧!”大当家的转着手中的刀,不耐烦的说道。
林乐知转过身去,一副怕事的表情笑着说道:“我这不也是怕辛苦到几位大哥,几位当家的仁义帮我们找活路,别脏了几位大哥的手,等他断气的时候,这种脏活累活我来就行了。”
闻言,大当家眼中的眼中的厉色消下去一些。
“你倒还是个懂眼力见的,你好生听话我一定给你寻个好主人家,保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那就谢谢大当家的了。”
“你们几个,等这人断气的时候,一会随便找几个人带他去外面把人处理了。”
林乐知低下头看向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子,笑容一瞬间消失了。
大当家准备转过身回座椅上坐下,门外传来了一阵疾跑的声音,大喊道:“大当家,三当家的,庄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