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陈卓觉得浑身发冷,躺在床上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还是忍不住发颤,有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完全不受控制。怎么回事?跟上次感觉相似,但比上次感觉更剧烈。下腹部剧烈的疼痛一阵阵袭来,陈卓忍不住发出呻吟声。他颤抖着给马春晓打了个电话。
马春晓几乎是一路狂奔回家,电话里陈卓虚弱的声音让她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她害怕极了。
陈卓缩在被子里,紧紧蜷缩成一团,额头上满是汗水,眉头紧皱,这就是马春晓回到家看到的一幕。
“阿良!”马春晓扑到床上,满脸恐惧:“你怎么啦?”她用额头抵住陈卓的额:“有点烧,我送你去医院!”
陈卓紧紧拉住了马春晓的手,一丝丝温暖的气息从马春晓身上传来,陈卓顿觉舒服多了。“阿姐,暖暖我,我冷!”
“我怎么帮你,我能怎么帮你?”马春晓方寸大乱,一直身体很好的陈卓突然这样,还打了呼救电话,她吓坏了,急得都要哭了。
“姐,你…你进来!”陈卓嘴唇哆嗦着,身上颤抖着,非常艰难说出这几个字。
“这样吗?”马春晓钻进了被窝,陈卓马上冲了过来,头埋在了马春晓的怀里。一丝丝温暖从马春晓身上传来,马春晓心跳得飞快,屏住了呼吸,浑身僵直,一动不敢动。怀里的陈卓慢慢停止了抖动,身子也变得放松起来。
“阿良,你感觉怎样?”马春晓轻轻问道。陈卓好似从鬼门关活了回来,感觉身上的阴凉之气慢慢退散,因用力蜷缩全身无力,“姐,我好累,你陪着我,不要走,我休息下就没事了。”
陈卓真得累了,马春晓怀里传来陈卓均匀的呼吸声,她低了低头,怜爱地帮他擦干头上的汗水。隔着衣服,觉得陈卓浑身湿透了,“阿良,换身衣服再睡吧,衣服都湿了,回头再感冒了!”
陈卓沉沉睡去,恍恍惚惚听到有人在耳边细语,他想回应却发不出声音。片刻后,感觉到有一只温暖的手在抚摸自己的背,就像小时候妈妈给自己挠痒痒那样,舒服极了。“妈,再给我挠一挠,差一点儿。”小陈卓总是缠着妈妈给自己挠痒痒。“等你以后娶了媳妇儿,让你媳妇儿给你挠。”
马春晓无奈之下,只能起来帮陈卓换掉身上湿掉的上衣。她把空调打开,温度调到了30℃,从卫生间打了一盆温热水,拿了一个毛巾,轻轻地帮陈卓把背上的汗擦干净,然后给他换上一件干净的睡衣。她给陈卓量了一下体温,37.2℃,温度还好。正奇怪间,听到陈卓似乎在喃喃呓语,要挠痒痒?马春晓一边给他挠着背,一边小声喊着:“阿良,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吧,我好担心。”
陈卓最终,被送进了医院,诊断出来,急性阑尾炎,医生建议进行手术切除,一劳永逸。就这样,在医院里,度过了新年的元旦。
“动手术啦?怎么不早点跟我说,严不严重啊?”唐莹在电话那头很着急。
“就阑尾炎手术,一个礼拜就恢复了,就是,跨年没办法跟你一起了。”陈卓本计划圣诞节去上海跟唐莹团聚,然后陪她跨年的,这些,现在都不用想了。就算出了院,短时间内,也没法出远门。
“没事儿,还有不到两个月,就放寒假了,我就可以回家了!我要天天跟你黏一起!”
“嗯,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也会好好养身体,等你回来!”
收了线,陈卓盯着天花板,仔细回忆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第一次感觉身体不适,是在奶奶弥留时的房间里,后来高烧不止持续了好几天;这一次,是听到张老三和苏玉两人的死亡消息,回家的路上就觉得身体发冷,犹如坠入冰窖。对于奶奶,陈卓的感情是冷淡的、厌恶的,他觉得奶奶不该苛待妈妈、扰乱露露的人生,知道奶奶戳破露露的事情后,他的厌恶达到了顶峰,有那么一丝想她早点死的念头。对于张老三和苏玉这对狗男女,陈卓再清楚不过了,他巴不得他们不得好死。两次事情后自己身体的反应,第一次高烧不退,老妈找了基督教徒给自己祷告,那些人把手放在自己身上。。。这次颤抖不止,浑身阴冷,马春晓回来,触碰了她的手,还有身体。。。陈卓心里慢慢浮现出一个大胆的猜想。
“小伙子年轻,恢复起来就是快。”隔壁床是个奶奶,做的也是阑尾手术,“他这手术后没几天就能出院了,我怎么先做的手术,还得一个星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