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来孟春水老家时还是跟边雪飞一起，查到这边有异动，陈卓独自一人出发了。

自从元昊在陈卓梦里出现过一次后，每一个晚上的陈卓都被元昊骚扰，或是撒娇求亲近，或是聊天斗嘴，渐渐的，陈卓对这个莫名其妙得来的儿子，亲近了起来。

得知陈卓要出门到山东，元昊也吵着要一起，在进入孟春水老家的第一个晚上，陈卓照样梦到了元昊，陈卓知道，李小晴也在，心中更是无比安心。

“爸爸，你想不想妈妈？”元昊已经完全具有了人的样子，小小的一个元魂，窝在陈卓的怀里，时不时蹭一蹭陈卓的下巴。

“昊儿，一直没问你，你，就不能自己出去找吃的？就一定要靠女人吗？男子汉大丈夫要独立！”

“爸爸，你这么老了，不也是靠女人吗？”

“你真得觉得爸爸老？”陈卓亲了亲元昊的脸蛋儿，慢慢展现出原本耐心的模样。

“不觉得！”元昊第一次感受到陈卓的温柔，脸上欣喜着，“爸爸，你再亲亲我，再亲亲我嘛！”

“亲亲你可以，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以后要听妈妈的话，不要惹她生气！”陈卓趁机引导道。

元昊挠了挠脑袋，样子跟陈卓如出一辙，“我对妈妈，来源于你对妈妈的样子，爸爸，你怎么对妈妈，我就怎么对妈妈！”

陈卓表情不自然了起来。

“爸爸，你胸前的符咒里封印了好多残魂，能不能给我吃？”元昊舔着嘴巴，口水都要流一地。

“不行！这些魂魄经过度化，是要重新投胎转世的！”

“这些魂魄已经被封印了这么久，魂力太弱，哪里能投胎转世？爸爸，你糊弄小孩子？！”

“鳞目军你知道吗？被禁锢了魂魄，沦为战斗工具，只有他们的魂魄可以抚慰暴戾之气！”

“被抽掉灵魂的傀儡，一个分解咒就可以解决！哪里需要这么麻烦？！你这个符咒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也就是现在需要长身体，才勉强看得上，等我再长大一点，还嫌弃他们呢！”

元昊连连亲陈卓的脸，撒娇道：“我长这么大都是靠妈妈扶养，爸爸你不想对昊昊做点贡献吗？爸爸不爱昊昊吗？”

“这驯龙牌里有一个残魂…帮过爸爸，不能让你吞噬！”

“云凌阿姨对吧？昊昊知道，她魂力太弱，无法出来，我可以帮她出来，还可以助她投胎转世！”

“你怎么知道云凌？”陈卓心里一咯噔。

“爸爸，我不仅知道云凌阿姨，我知道你所有的过往，你忘记啦？我可是从你元神分化出来的呢！”元昊得意洋洋。

“那你是不是也知道妈妈的过往？”陈卓立刻问道。

“当然知道啦！”元昊扬着脑袋，嘟着嘴看着陈卓，“爸爸，你对妈妈，可不怎么样哦！”

“好！我答应你，把驯龙牌中残魂都给你，你助云凌投胎转世！然后，你把你妈妈的事情一点一滴都讲给我听！”陈卓下了决定。

“爸爸，这个生意不是这么做的！”元昊摇了摇头，“我拿到残魂，我帮助云凌阿姨投胎转世，我还要施分解咒给爸爸解决后顾之忧…怎么看，都是爸爸赚了！怎么还要告诉你妈妈的秘密呢？！”

“你个小滑头！”陈卓咬了咬牙，“爸爸心里有根刺，一天不拔掉，就没法真正接纳你妈妈，如果你不想爸爸妈妈一直维持现在这样，就应该主动牵线搭桥！”

“爸爸，你想不想体验元神分裂之痛？”

“这跟我刚刚说的有什么关系？”陈卓大惑不解。

“妈妈经历了这个痛苦，才生下了我！”元昊说完这句话，钻入陈卓的胸口，陈卓微微张嘴，摸着胸口，里面传来一丝丝灼热感。

“昊昊，你注意安全！”陈卓心里紧张，但一想到李小晴并未出手阻止，心里微微一松。

“啊…”胸口突然传来撕裂的痛楚，陈卓弓起背，捂着胸口，驯龙牌颤抖着，纹路变形，红光白光交替变幻。

“昊儿，爸爸胸口要裂开了！”陈卓痛到跪在地上，脸已皱在一起，额头上、背上都是冷汗。

“爸爸，我已经很温柔了，平时在妈妈那里，她从来不吭声的！”元昊不再理会陈卓，众多残魂让它欣喜若狂。

原来，哺育它，是这么痛苦！

李小晴…陈卓身体颤抖着，眼睛血红，胸口像是被挖开一个洞，元昊就像是在吞噬他的血肉。

一双温暖的手从身后抱了上来，捂住了陈卓流着血的胸口。

“你们父子俩真是胡来！”李小晴在陈卓耳边低声说道，“小的胡言乱语、谎话连篇，老的偏听偏信、傻不隆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