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事?”,蒋晴晴从未见过姐姐如此方寸大乱的样子,他的姐姐虽是个女子,但果断决绝不让须眉,不知出了什么大事,“没什么,你们先吃饭”,说着蒋亦澜就走了出去,云别尘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那信鸽,就继续吃饭,几人都是满是心事,也没了聊天的心思,匆匆吃了早饭就去忙了;反倒是云别尘闲的要命,他既不是船工,也不是下人,而是船主的朋友,没人敢来指使他,他倒是落得清闲。
云别尘发现,这虽是商船,但架构严谨精细,船上分工明确,有旗手、炮手、水手,而且护卫都训练有素,绝非普通的商船可比,而且每个人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到让云别尘很是好奇,这样一支训练有素的船队,实力之强绝非普通的盗匪可以撼动,其中有些护卫身上血气氤氲煞气浓厚,显然也是凶狠之辈,但现在却目光游离,神色肃穆,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当真是有些奇怪。
云别尘想起晨间的那只信鸽,那信鸽一副疲累之态,浑身的羽毛也是凌乱不堪,信鸽飞行能力极强,不间断的飞甚至可以飞一天一夜,可飞出百里,百里之上就会耗损寿命,这只信鸽体格强健但这般疲累,只怕是飞了几百里那么远,云别尘虽是不懂信鸽,但知道像这样的一只鸽子价值不菲,这般耗损信鸽的寿命传递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消息呢?
“云别尘、云别尘”,正思索间忽然有人呼唤,一个人从外面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哎呦”一声险些撞在云别尘身上,云别尘只觉得香风一起,赶忙扶住来人,原来是蒋晴晴,“蒋小姐,怎么慌慌张张的”,少女却顾不得许多,拉起云别尘就走,“你先别问,跟我走就行了”,云别尘心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自己在这白吃白喝了两天,人家找自己帮忙,也没法子拒绝”,当下也就跟着去了。
穿过船身两侧,搞过风帆桅杆,到了船身的后侧,却看到很多人围在那里,小丫头拉着云别尘跑到哪里,穿过人群,蒋亦澜和司徒瑶已经站在那里,周围的气氛很是压抑,众人默然给云别尘让开一条道路,云别尘不动声色的问道:“蒋公子,出了什么事?”,蒋亦澜叹了口:“云兄弟你来看”,引云别尘向着船尾,却见船尾的地上盖着两块白布,地上还有一摊血迹。
蒋亦澜掀开白布,白布下赫然是两具尸体,尸体的表情平静看不出什么痛苦,面容平静但颈子上却被切开一道口子,伤口极深可见这一击用力极大,“这两人都是昨晚值夜的兄弟,因为你会使剑才请你来看看是不是剑伤”,云别尘奇道:“你怎知我会使剑”,蒋亦澜看了云别尘一眼:“因为你的手,你的手上结着一层细
茧,这是练剑所致”,云别尘露出一丝笑容,俯身看了一会道:“蒋公子,这却是剑伤,两人都是被人用利剑削断了咽喉而死,他们死的极快,似乎连痛苦也没有感受到”,蒋亦澜叹道:“云兄弟说的不错,我也是这么看”,蒋亦澜眉尖一挑:“这一剑快若闪电,迅疾刚猛,一剑之下这两人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甚至连惊恐的表情都没有,在剑法上的造诣极深,这样的剑法当真让人闻所未闻”,云别尘此时却是神色一松,“蒋兄当真磊落”,蒋亦澜神色一动:“我算什么磊落”,云别尘道:“我昨晚就在甲板上,所以嫌疑最大,但我说没有听到任何声响蒋兄你相信吗?”,蒋亦澜深深地看了云别尘一眼:“我相信”,云别尘笑道:“你知道我会使剑还信我?”,蒋亦澜却叹道:“首先你没有这份功力,其次你没有剑”这时蒋晴晴却叫了起来:“不可能,你昨夜睡在甲板上,敌人潜进来一定会有响动,你一点都没听到这怎么可能”,云别尘笑道:“蒋大小姐,请你弄弄清楚,我只有十几岁,再过了今年也不过是十四岁,我哪有那么深湛的功力,偷袭之人武功高强,剑法凌厉绝非善于之辈,我本来是打算在这多混两顿饭的,但现在你们惹上了大对头,我还是赶紧走吧,别饭没吃好反倒丢了命,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蒋晴晴被他惫懒的话气的蹭的拔出手中的剑,指着云别尘,“你这混蛋,用的着时就留下,现在有了危险就溜走,真不是男人”,云别尘摇摇头:“你看,你们船上三步一岗两步一哨防备何等严密,还被旁人来去自如,杀了人而不自知,这人是何等厉害,我看还是赶紧逃命的好”,蒋晴晴气的七窍生烟,却无可奈何。
蒋亦澜一摆手,让人将尸体抬下去,众人也都这是回归了各位,这时一个中年人站在蒋亦澜身边,司徒瑶则不动声色的站在蒋亦澜的右边,云别尘心中微动这是昨天监视自己的那个人,也就是什么安叔了,“云兄弟绝顶的聪明有没有想到什么”,蒋晴晴见姐姐竟然还要问计于云别尘气道:“哥哥,这个家伙现在一心想要逃走,你还问他干嘛”,说着气鼓鼓的瞪着云别尘,只是她娇俏美丽,怎么瞪人都是威力有限,云别尘突然笑道:“这个甲板上很干净,没有一点水渍,不错不错”,说着就向船头走去,几人都露出茫然的神色,少女气道:“混蛋,你说什么”,说着就追了过去,蒋亦澜却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密室之中,“姐姐,那个混蛋就是这么说的,他一定是在骗人,他还跟我打赌说要真是如此他就给我当书童,他还真是想得美呢,赢当然不可能,输了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在咱们青羊商会混饭吃了”,蒋亦澜却是眉头紧皱,“昨夜甲板上只有他一人,他真的知道什么或许也为可知
蒋晴晴急道:“姐姐,你还真的信他,他充其量还比我小一岁呢,虽然说话老气横秋的,但也是个小毛孩子罢了”,一直沉默的司徒瑶忽然出声道:“或许他说的有理,这人虽是年纪不大,但却异常机警,他的内息已经有气念通达的境界,和我也是相差不多”,蒋晴晴一惊,“这人的功力这么厉害?”,司徒瑶眉眼间显出一丝笑意:“傻丫头,若非这人了得,你姐姐这小气的人能这么盛情的让他到这又吃又住的”,蒋亦澜气道:“好你个司徒瑶,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不过没想到这次他确是帮了大忙”,蒋晴晴却急道:“你们当真那么想,这不可能”,蒋亦澜神色一冷:“是不是真的,试一试就知道了”,说着一双清亮的眸子里满是杀意。
残月如同愁眉勾勒在乌云之上,冷冷的月辉洒落在甲板上,一道黑影迅捷无比,影子在船舷上拉得长而尖锐,两个船工慢慢朝着这边走来,周围的火把映衬得黑暗处犹如鬼蜮,一道黑影慢慢走出,两个船工顿时一惊:“是谁?谁在哪”说着都握紧了手中的刀,黑影慢慢走了出来,“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那两个船工顿时舒了口气:“原来是您,吓我一跳,现在这不太平,你可要小心些”,黑影一笑:“两个臭小子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我会怕那几个毛贼”,两个船工顿时笑道:“那是那是,您老武功高,那些个盘山匪徒哪是您老的对手啊!”,黑影一笑:“好了,别拍马屁了,好好巡逻,别步了江老三和崔大嘴的后尘,让人害了”,一个船工呸道:“您老说笑了,那俩倒霉蛋准是偷着喝了点猫尿才让人无声无息的害了,否则咋连表情都没变,咱们又没喝酒,身边又有高人怕啥”,黑影一笑:“行了,快值夜,否则让大小姐看到”,那船工却是嘿嘿一笑:“大小姐也真是,一个大美人愣是扮成男人,但还是那么秀气”,另一个船工却一拍他的脑袋:“少说话多做事,连大小姐也敢编排”,这时黑影忽然道:“谁?谁在那?”,两个船工顿时大惊,急忙向着一旁看去,但这一转身之际,一道凌厉的剑光猛地击出,血光一闪,两摊血迹已经落到船板上,两个船工的表情顿时凝固了,一句话也说不出就倒在了血泊中,黑影慢慢转过身来,他的手里握着一把染血的长剑:“就算是看过一百遍,也难以改变血色的美艳”,他轻轻地嗅了嗅剑上的腥味神色说不出的狰狞。
这时忽然传来啪啪啪的拍手声,“好剑法,一剑夺命,没有丝毫余地丝毫转还,你一定杀了不少人,这一剑精准之极,瞬间杀人让人连一丝多余的动作也做不了,当真厉害”,黑影顿时大惊,转身一看:“是你”,这人嗯了一声又笑了一下,慢慢从阴影中走出,却是云别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