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锵镇里,猫民们维修着损毁的房屋,小猫们在道路上嚎啕大哭。
见银婆婆等猫回来了,几只猫走了过去,没有看见悠狸的身影,问道:
“银婆婆,悠狸呢?”
“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啊……”
“对不起。”银婆婆歉疚的说道。
几猫没说什么,只是叹息一声,目送银婆婆拄着拐杖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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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们都没事了,休息一天也走吧。”
“白糖呢?”
白糖独自一猫蹲坐在河边,一直到夜幕降临。
白糖盯着河水,茫然无措。
银婆婆手中端着一个河灯走了过来。
“婆婆……”
白糖声音很是哽咽。
银婆婆走到白糖身旁,将手中的河灯放入水中,
“他在猫土大战中失去了父母,也难怪他要仇恨混沌。或许,跟着我也是太难为悠狸了。”
这时,上游又飘来了许多的河灯。
“这些河灯是镇民们为了悼念至亲而做的,以前镇上有猫离开,悠狸总会帮忙去放……”
白糖看着悠狸的河灯跟随着其他的河灯一同随着水流远去。
“再见,孩子……来生,做一只普通的猫吧……”
银婆婆说完,突然变了神色,用拐杖敲击着地面。
“可惜,刚有点元初锣楼的线索……”
“在我们那里呀,我还爬上去敲过元初锣呢!”白糖说道。
“你那座楼,是后造的,我要找的是……唉,不说了!”
“有两座元初锣楼?!”
“唉,所有的答案,你自己去寻找吧!”
说完,银婆婆起身离去。
“婆婆,叽里咕噜呢?”
“关我什么事!”
“奇怪,银婆婆也不问问是谁治好了大家。”
待银婆婆离去,白糖心中的悲伤似乎并没有得到化解,随着河灯微弱的光渐渐远去,黑暗再次将白糖笼罩。
不知坐了多久,白糖听见身后有衣袍摩擦过青草传出了莎莎声,却没有回头。
直到眼前的河水中倒映出熟悉的身影,白糖才猛的抬头。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轻轻按住了白糖的肩膀,
“洛……”
斗笠下的猫摇了摇头,白糖的话硬生生止住了。
“知道便好,莫要说出来。”
白糖明白了,今晚来到这里的不是洛辞,只是,也只能是这只戴斗笠的猫。
白糖看着身后的猫顺势坐在了自己身旁,斗笠上的白纱随风浮动,周围的虫鸣渐渐大了起来,谁也不说话,白糖心中却是感到一丝安慰,一丝委屈也不知不觉涌上心头。
白糖吸了吸鼻子,看向身旁的猫,犹豫着问出了口,
“在眼宗,你让我看到的,是什么?”
白糖望着漆黑的河水,仿佛又看到了幻境中的那一幕。
那里是哪儿?
到处是断裂的兵器,折断的旗帜,尸横遍野,干涸的血迹凝成深重的胭脂色。
而空中,一双猩红的眼瞳,让自己感到震悚,而那双眼瞳的主人,仿佛站在这世间的制高点,俯瞰众生,如同看蝼蚁在挣扎求生。
眼中的疯狂,冰冷,白糖从未见过。
四周弥漫着浓郁的混沌,京剧猫十二宗在祂面前是如此的渺小,竟瞬间被混沌吞没。
祂疯狂的狞笑着,睥睨众生,从他猫挣扎痛苦中得到快乐。
那声音,是谁?好熟悉,又很陌生。
似曾相识,又绝不相同,那是黯的声音,但绝不来自手宗上空的黯,所以洛辞让自己看到的,是什么……
自己就站在这片被血浸染的疆场上,如飞蛾扑火般朝祂而去,一只巨手从天而降,世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哈哈哈哈哈,你就如同地上的蝼蚁,挣扎求生,真是,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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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黯……”
身旁传来一阵低沉忧虑的声音将白糖拉回现实。
“黯!?不可能!”
白糖不愿相信,并没有发现洛辞说话的语气一反常态,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怎么不可能?”
“黯怎么可能那么强,强到……强到……”
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那,你为什么来咚锵镇,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不谈这些。”
白糖看着对面的洛辞摆摆手,心下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