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她站着不动,脸色越来越白,甚至额角密密沁了汗珠,皇后也着了慌。
“夏湖,扶愉贵人到榻上歇会儿,不知何故,想是动了胎气。”
此时,贵妃也叫出声,“怎么本宫腹部也开始疼起来?”
她厉声叫道,“皇后,你给我们吃了什么?”
那边愉贵人已经忍不住哼了起来,“不行,妾身……肚子疼得受不了了,皇后娘娘饶命啊。”
皇后突然惊醒了,这样大一件祸事,马上要降临到自己头上。
“去请太医!快!把皇上也请过来。”
她本意是要快点赶在出事前撇清自己,下意识要请皇上。
两个腹痛不已的女人在宫内大呼小叫,其他宫女不知何事,也不敢来打搅,只有夏湖与夏至在殿内伺候。
贵妃已经疼得坐不住,从凳子上跌下来,坐在地下。
一股热流从下身蔓延开,贵妃尖叫起来,“太医在哪里,请黄大夫过来,快点,救救我。”
“快把贵妃也抬到榻上。”皇后挑开帘子叫进来几个宫女一同将贵妃抬起。
夏湖心惊胆寒叫了起来,“糟了,地上有血。”
皇后心中咯噔一声,她才不在乎贵妃和愉贵人死活,可是在她殿内出了这样的事情,她脱不了干系。
这才是她在意的地方。
怎么会这样?她给的东西绝对没问题。
她们也不可能拿皇嗣开玩笑呀?
若是贵妃栽赃自己还说得过去,她想利用失子打击自己,把自己推下皇后之位。
可是愉贵人犯不着!这代价太大了,她也得不到好处!
她心思在一瞬间转了几百圈,也摸不着头脑。
眼见愉妃人是要分娩的样子,身下大滩浅红混杂着鲜红,已然破水了。
她心里一沉,愉贵人这胎怕是保不住,这个月份生下来就算活着也会夭折。
只希望曹元心身子强壮能先保住胎,再彻查此事。
此时殿前传来马蹄声,杏子拿着药箱直接打马飞奔进殿门,直骑到殿前滚下马来。
“给皇后娘娘请安。”
“别请安了,快点先救人,尽量给本宫保住孩子。”
皇后指着榻上的二人。
杏子跑过去,直接说,“愉贵人抬回她自己宫中吧,我得准备接生了。”
贵妃惨叫不已,杏子略思索,跪下对贵妃道,“请娘娘旨意,若娘娘与愉贵人同在一殿,臣女可同时照顾两人胎儿,再请人在旁协助即可。”
“去!都去春华殿!”她咬牙吩咐,狠狠地说,“快离开这个地方!”
一群人抬了两张夏天乘凉用的躺椅,铺上厚棉褥,将人放上去,从头到脚盖住被子,以防吃了风。
杏子在一旁跟着,乌泱泱一大群人从清思殿向春华殿飞奔。
愉贵人蒙在被子里哭叫得凄惨,一路引得人纷纷驻足,宫门内也有人探出头向外瞧。
清思殿一下寂静下来,皇后不敢动桌上东西,她愣愣坐在椅上。
她不是没想过,这是贵妃布的局,以失去一个胎儿拉下自己。
代价是很大,可贵妃如何说服愉贵人?
这一点无论如何不可能。
愉贵人只有一个女儿,这一胎多个太医看过,都说是男胎,哪个妃子舍得不要皇子?
既然不可能,两人一起出事——难道贵妃在她殿中同时给两人下了药?
是贵妃干的!
一定是!
她起身喊道,“夏湖,陪本宫到春华殿去。”
她不能让贵妃抢了先,在皇上面前先告御状,她连个当面辩解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