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倒是好听,取自诗经,就是为人不怎么样,白瞎了这个好名字。
林烟织正想着呢,方宝林的话就没停过。
“那叶才人性子很傲,总瞧不起我们这些家世低的,每每碰到了都要冷言冷语嘲讽几句。”
“人家正得宠,性子傲就傲些呗!只要皇上皇后不怪罪,谁敢管她?这与我们又没关系。”
林烟织敷衍着说道。
方宝林顿时就急了:“怎么没关系?姐姐忘了那一日她对你说的话了?明明姐姐和她都是才人,她却不把姐姐放在眼里,简直可恶!姐姐的宠爱跟她也没差多少,何必容忍她?”
林烟织笑着看向方宝林。
“那依你之见,我该如何呢?你也说了,她与我同是才人,我们位分相当,我有什么资格对她指手画脚?再说了,她住在永和宫,就算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自有永和宫的婉嫔教导。”
方宝林张了张嘴,还想在说什么,林烟织却已端起了茶盏。
“我有些困了,就不陪妹妹多聊了,采苹,送客。”
采苹窜了过来,朝方宝林屈了屈膝。
方宝林捏了捏帕子,不甘不愿地站起来朝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她脸上的神情都遮不住,带着明显的恼怒和愤恨。
等人一走,采苹立刻关上了房门,走回榻前,嘀咕起来。
“这方宝林真过分!当着您的面挑拨,恨不得小主您即刻和那叶才人对上。”
“你也听出来了?”
林烟织喝了口茶,觉得有些烫,又放了下来。
“别说采苹了,奴婢也听出来了。”采青也跟着开口,“那急切的模样,谁听不出来?”
“而且她还提什么赏赐、恩宠的,真是粗俗。”采苹又说,“小主您跟她也没那么熟,说这种话也不害臊!”
“她心急,只是再急,找我也没用啊!”
林烟织摇了摇头。
这宫里头的人都想要皇帝的宠幸,这这种话,在房里跟亲近之人说说也就罢了,但却不好放在明面上说。说出来,会叫人觉得你不安分、不知羞耻。
所以妃嫔们碰到了,要炫耀,也会隐晦地说说自己的首饰啊、衣裳料子啊、新得的摆件玩意儿啊,都是变相地炫耀皇帝的恩宠。
哪个会对别人说“听说皇上最近连着宠幸了姐姐两次,妹妹太羡慕了”这种话?
就算是现代,跟不熟的同事,也不会说跟对象私密的事儿啊!
当然了,如果进宫久了,怀孕或者有子嗣的,那说话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但林烟织她们都是新人,进宫才没多久,还是需要维持一下“小姑娘”的脸面的。
林烟织想到这,忍不住对采青采苹二人说。
“怪不得皇上只招了她一次。若她在皇上面前也这么说话,就不奇怪了。”
采苹捂着嘴,有些幸灾乐祸。
采青推了她一把,提醒她别太过。
“依奴婢看,方宝林大概是这两日出门碰上叶才人,被奚落了,所以才会找小主您说这些。”
“不管她,我自己都顾不过我自己呢!哪有精力管她?”
林烟织挥了挥手,换了个姿势坐,接着又问。
“今日前头德嫔那儿可有什么事儿吗?”
这是问的采苹。
采苹立即回道:“没什么,还是跟昨日、前日一样。”
“太医不来了?”
“没来呢!想来是德嫔主子的病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