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府后我想找个尼姑庵,清静安稳度余生。”
她见过太多荒淫无耻之徒,对男人早已失望,既不想嫁人,也不愿弹唱卖笑。
无娘家可依的她,能想到的稳妥去处,唯有寺庙而已。
“年纪轻轻的,出什么家呀!”宋暖暖不忍见好姐妹早早过青灯古佛的孤寂日子:
“我娘家人靠不住,也没有嫁人的念头,以后我们一起生活,好日子在后头呢!”
这个世界的女子,即便是正妻,也为男子附庸。
若遇不到真心诚意敬重她、喜欢她的男人,宋暖暖宁可一辈子不嫁!
嫁的人不如狗,还不如当个快乐的单身狗!
云清却红了眼眶,半垂着头卷弄丝帕:
“我也想逃离这冷冰冰的深宅大院,可我哥哥的前程,离不开郡王的提携。”
宋暖暖这才发现,她的眼皮有些肿,像是大哭过的样子:
“云姐姐你怎么了,不会是家里出事了吧?”
李玉盘无奈叹气,代为答道:
“云姐姐的母亲今日来了,让她想办法求求郡王,给哥哥谋个官职,她正为这事发愁呢。”
云清的娘家人,好似吸血鬼扎堆转世!
云父因渎职获罪,死于牢狱之中,云母撑不起衰败的家业,不得不将女儿送入郡王府做妾。
云清的月钱和赏赐,通通贴给了娘家,既供母亲吃药,也供哥哥念书,还供嫂子与侄儿侄女的衣食。
两年前云清应母亲之托,求郡王帮忙,让哥哥进了国子监读书。
可草包哥哥根本不是科举的料,至今连个秀才都没考中。
这和在清华北大旁听,可高中死活毕不了业一个样!
云母无计可施,只得再逼女儿想办法,走郡王的门路求个一官半职,好让儿子直接端上铁饭碗。
但求官一事,哪有这么容易!
郡王纵然有举荐人才做官的能力,也与云家沾亲带故,可他未必肯给这个面子。
而云清把亲人看得很重,心甘情愿做伏兄魔:
“暖暖,你近来总同郡王在一起,能不能帮我想个法子,讨得郡王欢心,我开口相求也容易一些!”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宋暖暖早已看出云家人是一窝无情蚂蟥。
她曾劝云清多为自己打算,不要无底线满足娘家那越来越大的狮子胃口。
古代樊胜美,万万当不得!
可云清天生一颗圣母心,情愿化身老黄牛,为亲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宋暖暖只得尊重祝福,并为她支了妙招:
“郡王这两日咳嗽,睡不安稳,以前他常用我做的止咳药囊,你用那配方做个药枕吧。
黄芪、五味子、甘草、枇杷叶药房全都有,你只要找些填充的棉花,再做个枕套就可以。”
柳小弦和李玉盘均积极帮忙——
“我新做了一个松柏绿的枕套,你拿去用吧。”
“去年做冬衣还剩下一些丝绵,我给你找出来!”
入夜,直至亥时三刻,云清都没有回来。
显然,送药枕的她被郡王留下暖床了。
李玉盘和柳小弦全睡在宋暖暖宽敞的新床上,尽情畅想集体离职后的美好生活——
自由自在,逛街郊游!
随心所欲,遍赏美男!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三人嗨聊大半宿,第二天还是起了个大早。
叫醒她们的不是闹钟,而是扑通扑通的八卦心——
大家都想知道,污郡王昨夜耍了什么流氓新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