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一口。”
对于这位生活不能自理的大爷,宋暖暖只能压抑白眼伺候。
“不好吃”,林寒不爱杏仁:“换个别的。”
宋暖暖暗骂他挑三拣四,拿起一朵玫瑰酥送到他嘴边。
这玫瑰酥做成了精巧花朵的模样,一朵朵在盘中静静绽放。
可林寒吃了一口便摇头,蹙眉道:
“太甜腻了,告诉魏彬,换一个厨子!”
苦药汤喝太多,他的味蕾变得极为挑剔,厨子每年至少要换两次。
宋暖暖尝了尝,觉甜度比大部分糕点都低,厨子明显已尽力迎合郡王的口味了:
“这不算甜吧,我用的胭脂也是玫瑰做的,您怎么不嫌甜腻呢?”
以前,郡王说啥是啥,她从不顶嘴。
现在辞职的念头在脑中疯狂叫嚣,她正往刺猬的方向慢慢变化。
林寒被逗乐,笑着咳嗽了两声:
“傻丫头,这怎么能一样!”
他细一端详,发现小暖炉的嘴唇是浅粉色,便伸出手捏了捏她的下巴:
“怎么没涂胭脂?”
宋暖暖的脑袋向后挪了挪,躲开了老板湿漉漉的手。
装病用什么胭脂,最多擦个粉底!
另外,她还不想被亲,就糊弄道:
“旧胭脂用完了,新的还没做好。”
做不好,就是做不好,辞职前无论如何都做不好!
林寒拍了拍她翘起的膝盖,换了话题:
“你往前坐,把脚泡进来。”
泡脚?
这个宋暖暖不排斥,她脱了袜子,卷起裙子和衬裤,将腿伸入浴汤之中。
如此之大的洗脚盆,用起来真刺激!
林寒调整坐姿,头一歪枕在了她的膝盖上:
“继续讲吧。”
合着郡王是要一个人体靠枕。
宋暖暖耐着性子开讲,在第一遍的基础上,完善了不少细节,让故事逻辑更加合理。
可很快,林寒的手就不老实起来,从小腿到脚踝再到脚趾,一遍又一遍地摸个不停。
宋暖暖忍无可忍地动了动腿:“您别这样,我痒。”
她只想对郡王吼一句——
混蛋,你能不能做回以前那个身心俱萎的正经人?
林寒却将她的小腿抬起,看着玉足评价道:
“你的脚很好看,可惜没缠过足,太大了。”
这个时代的审美取向,是女人越小越好——
樱桃小口、瓜子小脸、杨柳小细腰,脚也不例外。
一言以蔽之,除了胸之外,哪儿哪儿都要小!
官僚贵族和文人雅士,不少都推崇女子缠足,甚至写诗赞颂——
一弯软玉凌波小,两瓣红莲落步轻。
云清小时候就缠过足,但因她爹心疼,只缠了一年半。
一年半的危害也不小,她的脚后来也没怎么长,还不到五寸,在现代只能穿20码的童鞋。
此等审美,宋暖暖只有一个字的评价——
呸!
“我这种小门户出身的女子,都不缠足”,她将脚抽了回来,拿起一旁的手巾擦干:
“我原就是不配给郡王做妾的,郡王若是嫌弃,就赶我走吧!”
第三次辞职尝试开始。
审美畸形的郡王,她不配,也不想配。
只想用37码的无影大脚,将这厮踹个土狗啃泥!
林寒浅浅一笑,轻轻打了打她的脚背:
“嫌弃也晚了,我将就看吧。”
“晚了?”宋暖暖不解:“什么意思?”
这时,魏彬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郡王,郡主派了赖嬷嬷过来,说有要事与您商议。”
林寒的脸色唰的一变,又咳嗽了起来。
郡主命、公主病的姐姐搬回来没几天,他就被烦的心乱头痛——
姐姐一会儿要添侍女,一会儿要添绣娘,一会儿要买泰山石摆风水阵,保胎儿稳如泰山。
午饭时她又突发奇想,要请一个戏班住在府里,随时供她解闷。
林寒不想让一堆戏子扰了府里的清净,尚未同意此事。
姐姐支使人过来,是为了戏班吗?
还是要闹其他的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