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姐就给了我这个,没有别的”,宋蔓蔓察觉到姐姐的情绪不对:
“五姐你怎么了,这簪子又不是金银做的,我收下没关系吧。”
“吴大姐为什么送你簪子?”宋暖暖直截了当质问:
“她求你办什么事了吗?”
“她只是…只是提了一件事…”宋蔓蔓如实相告:
“吴大姐有一个做药材生意的侄子,有很多低价好药,比药房采买的便宜不少…”
“这怎么可能!”宋暖暖打断妹妹的糊涂言论,郑重其事道:
“你在家里的药坊做过事,应该清楚药分三六九等,成色好的药绝不可能低价贱卖!
吴大姐送头饰,是想利用你走后门,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这么浅显的事都不明白吗?”
她接手药房后,便命采买从柏世医馆购药。
柏世医馆是老字号,店铺名气大,药品有保障,药价很透明。
从那里买药,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
但若换成什么侄子外甥的小药铺,不仅药材质量不靠谱,还有徇私贪污之嫌,她可不想惹这样的麻烦!
宋蔓蔓自小被嫡母当丫鬟使,没见过什么世面,对人情世故也一知半解:
“我觉得,熟人送到府里的药,不管怎样都比药铺买的强。”
“熟人?”宋暖暖生生被妹妹气笑了:
“你认识吴大姐连半个月都不到,就是熟人了?
她那侄子姓甚名谁,做过几年药材生意,有没有自己的店铺,这些你全都清楚吗?”
宋蔓蔓无言以对,迟疑半晌,恋恋不舍地摘下花簪:
“那…那我把簪子还给吴大姐。”
“给我,我来还她”,宋暖暖拿过花簪,特意叮嘱道:
“以后谁的东西都不许收,缺什么就向我要,记住了吗?”
“嗯”,宋蔓蔓应了一声,有些不悦,微微噘着嘴道:
“五姐,侍女的饭菜不大好,我很想去修远斋,郡王那天是准许我留下的。”
府中侍女的三餐,比她在宋家时好得多。
但因在芷兰苑吃了几日美食,她的舌头就挑剔了起来。
宋暖暖被罚跪那日,膝盖又红又肿,甚是可怜。
郡王因要招待亲戚,不能多陪伴,见宋蔓蔓来看望,便让她留下,与姐姐作伴吃饭。
宋蔓蔓本就奉郡王为男神,当时便心花怒放。
她只想日日到修远斋走几遭,尽情欣赏男神的绝代风姿!
宋暖暖与傻乎乎的妹妹不同,她清醒地知道,那次仅仅是特例。
等级尊卑,是勋贵府邸中最大的规矩。
蔓蔓的身份,是刚进府的菜鸟侍女,连给郡王布菜的资格都没有,哪能总来郡王的房里用饭。
宋暖暖语重心长地告诫妹妹:
“侍女的伙食我了解,并不是很差,你刚来做事,不要太过挑剔。
若想在府里好好待下去,一定要知身份、守规矩,在药房用心干活,不要到处跑来跑去。
修远斋是郡王的住所,寻常侍女不能入内,你也不要随便过去,我会每天到药房看你的。”
知身份、守规矩这六个字,是她的保命真经!
向她们这样没有背景的小人物,一旦僭越身份,后果不堪设想。
金嬷嬷和赖嬷嬷,皆是活生生的例子!
宋蔓蔓虽点了点头,但心中不以为然。
她在姐姐最得宠的时候进府,只看到豪门妾室的风光,全然不知背后的辛酸与凶险。
午睡后,宋暖暖便要面对N陪中尺度最大的一项——陪泡澡!
世事但凡有了第一遭,也就没啥可害臊的。
进入浴池前,她主动脱了所有衣服。
不为取悦郡王,只是不想糟蹋东西。
先前衬裙沾上药汁,深深浅浅一大片黑褐色,怎么都洗不掉。
她现在穿的肚兜和中衣,都是府中绣娘新做的,不仅料子好,刺绣也精美繁复。
这么好的衣裳,她可不想白白毁掉!
纤腰被大手一揽,她便乖乖跨坐在了郡王的身上。
她的经验是——扭捏毫无意义,配合才能得赏!
但转念一琢磨,得再多赏又有什么用处呢?
郡王一怒,一个铜板都不会让她带走,还会把她嫁给老光棍。
一想到这件事,她就满心窝火。
垂眼看着左左右右啃来啃去的郡王,她只想痛骂一百遍狗男人!
要不然,她也学张锦儿,找个机会拿钱出逃?
她可以带着蔓蔓离开都城,另换一个小地方生活。
这又不是网络时代,人海茫茫,郡王就算想抓她,八成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