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香祈福,林寒自不会反对。
若非身体不适,他都想亲自去佛前,替姐姐念八百遍赎罪真经!
午饭后,宋暖暖如愿出门,却被随从的阵仗吓了一跳。
马车周围,站着三十多个侍女和侍卫,被包围的她疑惑询问:
“他们都要去慈悲庵吗?”
魏彬道:“郡王担心你再被劫持,再三嘱咐多带随从,我也一同去,替郡王捐香火钱。”
宋暖暖看了看马车,眉头微微一皱:
“我不想坐车,走着下山吧。”
出逃时可没有马车,走路更有利于熟悉路线。
“天阴沉沉的,快下雨了,还是坐车吧,早去早回!”魏彬说着便催促她上车。
宋蔓蔓与姐姐同行,对此排场艳羡不已:
“五姐,你如今是郡王唯一的妾室,又有这么大的体面,和正妻也差不了多少!”
“傻丫头,妾哪能和正妻比”,宋暖暖看着窗外,说话的同时,留心观察四周环境:
“妾再受宠,也是半主半奴,哪有真正的体面,我在府里既挨过打,也受过罚,你又不是不知道。”
“打你的是郡主,又不是郡王”,宋蔓蔓仍奉郡王为完美男神:
“郡王只罚你跪了一会儿,事后还又哄又宠,已经很难得了。
父亲打了小妾,连大夫都不给请,就任人自生自灭,郡王可比他好多了!”
近来日子过得好,她长胖了一些,也白净了不少,总算有一点大姑娘的模样了。
“和混账老爹相比,天下男人都是活菩萨”,望着懵懂且糊涂的妹妹,宋暖暖有些无奈:
“蔓蔓,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她可以带着妹妹逃出郡王府,但不能包办妹妹的人生。
逃出无良亲人的魔爪后,人生路终究要靠蔓蔓自己走。
“吃饱穿暖就行”,宋蔓蔓是封建苦水里泡大的小白菜,没有什么精神追求,只图物质温饱:
“如果眼下的好日子能过一辈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宋暖暖迟疑几秒,试探妹妹的态度:
“如果我离开京城,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宋蔓蔓满面不解:“你为何要离开京城,难道郡王要出远门吗?”
逃跑计划八字还没一撇,宋暖暖并未透露实情,只道:
“郡王迟早会打发我出府,将来我想去江南安身,你有很想去的地方吗?”
“郡王那么宠你,怎么舍得打发你呢!”宋蔓蔓只想到了一种可能:
“郡王是不是要娶正妻了?他要娶什么样的人?性情很霸道,容不下妾室的千金小姐吗?”
妹妹的脑回路,令宋暖暖无言以对,她只好继续勘察路线。
慈悲庵在城北郊外,可码头在城南,步行少说也要两个钟头,太耽误时间了。
她需要一辆马车,从哪里才能搞到呢?
技到用时方恨少,若是会骑马,悄悄从马房偷一匹不就得了!
出逃这件事,七分靠人力,三分靠天意。
这会儿唯物主义不起作用,把庵里的神佛通通拜一遍,才能勉强心安。
至于为郡王祈福,那是一点儿必要都没有。
壕无人性的郡王,有钞能力就足够了!
他足足捐了一千两香火钱,还请住持备了十盏特大号莲花灯!
点灯的香油钱另付,每盏灯每天耗油5斤,一天50斤,一月1500斤!
手笔如此之大,就算魂魄已被黑白无常勾走,观音菩萨也得亲自跑一趟阎王殿,把郡王重新送回人间。
唯心主义,家底不厚的人可玩不起。
唯物主义,才是适合劳苦大众的高端哲学!
因下雨的缘故,这一趟来去匆匆。
其后五天,雨一直下,好在气氛还算融洽。
深宅的日子,为了不想烦心事,林寒再次化身老师,用教学转移注意力。
享受一对一VIP教育的宋暖暖,不止要学画画,还要学围棋。
学就学呗,谁知道啥时候能派上用场呢!
要不是郡王的身子不争气,她还想学骑马,策马扬鞭,说走就走!
围棋她之前和云清学过一些,在郡王这里上的是提高班。
因囫囵吞枣看了两本棋谱,下棋时各种技巧在她脑子里唰唰唰地闪现,落子十次,至少后悔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