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引荐有钱病人的,是永安伯夫人杨氏。
杨氏的姨姥姥,患有腰椎间盘突出,需要推拿和针灸治疗。
可在男女授受不亲的封建时代,老太太不方便让男郎中治。
所以,赚钱的机会,就落到了宋暖暖的身上!
她两日上门一次,不止做推拿和针灸,还配了热敷药包,极大地缓解了老太太的病痛。
老太太的夫家姓祝,是做丝绸买卖的富商,家里有不少女眷。
见宋暖暖医术不错,夫人与小姐们不舒服,也请她诊治。
除此之外,祝家还把她介绍给了亲友,宋暖暖的人脉圈一下子就打开了!
这些人家,都是殷实的富户,她每次上门治病加卖药,少说能赚一两银子,有时还有糕点之类的小礼物。
仅仅一个月,她靠行医就赚了十四两。
好口碑计划初见成效,将来找她看病的女眷会越来越多,搞钱形势一片大好,完美!
每天下午,都是她的出诊时间。
除了去富户那儿赚钱,她还要尽慈善郎中的义务,去贫困家庭看诊。
家中病人若不便出门,可以到惠民医馆登记留地址,宋暖暖第二天就会登门诊治。
临近傍晚,看完最后一个病人,她在夕阳下缓步前行。
这里,离高大勇的家不远,她犹豫再三,决定去看一看宋蔓蔓。
傻妹妹如今过的怎么样?
是恋爱脑依旧,仍对渣男死心塌地吗?
还是惨遭现实毒打,认清了渣男的真面目?
蔓蔓年纪尚小,及早醒悟回头,人生仍有翻盘的机会。
宋暖暖正走着,忽听妹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五姐!”
宋暖暖闻声回头,瞬间愣住——
距离上次见面,不过一个半月,蔓蔓居然瘦脱了相!
只见她头发乱蓬蓬的,焦黄的脸上有几道浅浅的污渍,褐色的粗布旧衣明显不合身,还背着一个大大的竹篓。
宋暖暖忙问:“你这是怎么了,为何瘦成这样?”
宋蔓蔓勉强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我有身孕了,前阵子胃口不大好,没什么大事。”
“什么!?”宋暖暖不禁诧异,立刻动手取下她肩上的竹篓:
“怀孕了不好好休养,背这么重的东西做什么?”
蔓蔓刚及笄不久,自己还是个孩子,稀里糊涂地当了娘,以后的日子能过好吗?
宋蔓蔓局促地搓了搓沾有泥土的手:
“这几日我好些了,闲着也是闲着,就去附近的山里挖了些草药和野菜。”
从古到今,恋爱脑的下场都一样——挖野菜!
宋暖暖哀其不幸,又怒其不争,蹙眉道:
“那边有个小店,我们过去坐一会儿吧。”
小店卖的是羊汤泡饼,她尝了一口汤,觉得膻得厉害,就放下了勺子。
抬眼一看,蔓蔓竟一口气喝了大半碗,显然是饿急了。
“我不大饿,这碗你也喝了吧。”宋暖暖把碗推给妹妹,又点了一盘白切羊肉。
肉也不好吃,既干柴又寡淡,可宋蔓蔓许久没沾荤腥,吃的狼吞虎咽,剩最后一块时,才想起姐姐:
“五姐,这块你吃吧。”
“我没胃口”,宋暖暖无奈叹气:“够吃吗?”
宋蔓蔓轻轻点头,夹了两块饼泡入汤中,这才问起姐姐的近况:
“五姐,离开郡王府后,你过得好吗?上次我回娘家,见大哥被打的很惨,他说是你让衙役动的手。”
“宋一鸣自作孽,挨打是活该!”宋暖暖不想多提混蛋大哥:
“高大勇如今在做什么,怎么让有身孕的你自己挖野菜?”
“大勇哥对我很好,总嘱咐我好好歇着养胎,挖野菜是…是…”宋蔓蔓垂着眼睛,苦兮兮地低声道:
“是婆婆逼我去的,但也怨不得婆婆,都怪爹坑了大勇哥的钱,这事啊,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