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极有眼色,不消吩咐,只要郡王两口子腻在一起,众人就会悄无声息地退下,去门外等候召唤。
晚上,夫妻俩还一起泡了药浴,林寒近来恢复的不错,已快突破四分钟大关。
事后,林寒怀抱佳人,轻轻摸着她的小腹,讲出昨晚做的梦:
“我梦到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女孩,珠圆玉润,像奶团子似的可爱,围着我喊爹爹,你生的第一胎,一定是一对女儿!”
“梦也许是反的”,宋暖暖觉得他有一点神神叨叨:
“人们不都喜欢儿子吗,你怎么想要一对女儿?”
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年代,期盼生女儿的人少之又少。
“我们多生几个,儿女都要有”,林寒期盼的是男女双全,巴不得现在就有个孩子玩:
“你多配些补药,我们两人一起喝,早点生个孩子。”
“好”,宋暖暖娇娇柔柔地靠在他怀里:
“我想生龙凤胎,只要吃一回苦,就能儿女双全了。”
她已喜欢上郡王,也爱现在的生活,的确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而且在这个年代,婚后迟迟不孕,会遭遇来自各方的巨大压力。
她无论去哪里赴宴,被问的最多的,就是孩子问题。
她被扶正时,许多人猜测她已怀有身孕,如今谣言不攻自破,又有了一些奇奇怪怪的闲话。
许多人认为,病秧子郡王注定会绝后。
林寒从前也以为,自己的身体,有子嗣的概率微乎其微。
得知宋暖暖偷喝凉药,他才确信自己没毛病,现在只想三年抱俩!
两日后,二姑妈的孙子办洗三宴。
二姑妈不像大姑妈那么爱闹腾,她很年轻便守了寡,带着一双儿女安安生生地过日子。
别看二姑妈少言寡语,但比大姑妈精明千百倍,头一次见宋暖暖,就从腕上摘了一只飘花翡翠镯送给了她。
那时宋暖暖刚被升为侧室,二姑妈见郡王侄子百般抬举她,便送礼做了人情投资。
这笔投资相当成功,她的儿子和女婿,全被郡王安排到了重要岗位。
宋暖暖对二姑妈的印象很好,特意挑了一个
华贵的金镶玉项圈做礼物。
这次宴会并未大办,只是请了近亲女眷,开了五桌。
女人的聚会,谈的不止是家长里短,也有朝政之事,身为贤内助,总要帮自家夫君多打探一些内幕消息。
常常进宫的宋暖暖,是知晓宫闱秘密最多的人,自然要被一大堆人围着问来问去。
实情她不便透露,只含糊应答。
淑嫔生病的消息已传了出来,大家纷纷追问详情。
宋暖暖只答,风寒而已,不甚严重。
反正看皇帝的意思,还打算虐淑嫔一阵子,不会让她轻轻松松地见阎王。
至于淑嫔是否能复位,庆王会继续为淑嫔求情,还是与之决裂割席,这种问题,实话万万不能讲。
宋暖暖统一用糊弄三联回应——
不知道,不清楚,不了解!
庆王又不是淑嫔的亲儿子,怎么可能不顾一切保其周全。
惨遭皇帝老爹斥责后,庆王不敢再安排心腹上书,对淑嫔已是半放弃状态。
郡王这两日正在帮庆王谋划,如何与淑嫔彻底断了关联,并拟定好一份名单,将推一批新人上位,以顶替淑嫔娘家人的官职!
席间,二姑妈做说客,劝大姑妈与宋暖暖和解。
大姑妈两次站队站错,张牙舞爪发疯一通,看似厉害的一批,实际啥好处都没捞到。
而今不止是郡王两口子不理她,聪明的亲戚都把她当臭狗屎,她在宴席上活脱脱是万人嫌。
宋暖暖权衡片刻,决定立一个贤惠亲善人设,主动向大姑妈敬了酒,算是一杯泯恩仇。
先前她气晕的事纯属自导自演,仔细想想,大姑妈也算大冤种。
哪知,大姑妈蠢得特立独行,给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
没聊三五句,她就管到了侄子家的私事上,装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对宋暖暖说:
“你在郡王府三年多,一直没有身孕,阿寒从前那些妾室,也无人生养。
郡王府后继无人,这怎么能行呢,趁早过继一个孩子好好栽培,才是上上之策!
北安伯府的老四媳妇,守寡带着两个儿子甚为艰难,不如你们挑一个过继吧!”
显然,她也认为郡王是绝后的命。
有脑子的二姑妈一听这话,便觉不妥,努力岔开话题,可怎么都拦不住姐姐作死。
已搬出伯府的四少奶奶邹氏,也是亲戚们不想多理会的人。
可大姑妈仍与她交往甚密,还想把她的孩子推给郡王当儿子,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宋暖暖好想撬开她的脑壳,看看她的大脑是否有褶皱。
回到家,宋暖暖言简意赅地转述了大姑妈的意思:
“大姑妈觉得我们不可能有孩子,劝我们及早过继邹氏的儿子做子嗣!”
林寒的脸色,瞬间从晴空万里,变为阴云密布。
宋暖暖又道:“她还说起了她的宝贝儿子,让你给他儿子寻个好差事。”
大姑妈真真是疼儿子疼到了骨子里,为了儿子的前程三番五次相求。
然而,林寒颇有些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倔脾气,绝不会帮大姑妈这等不知分寸的讨厌亲友!
宋暖暖被他拉了起来,疑惑询问:“去哪儿?”
林寒大步走向卧房,语气沉沉的:“造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