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追来的十数人已全部毙命。
江玉奴扶起南宫奇,哭道:「快救相公!」
袁凌波和庄玉蝶先为南宫奇检察伤势,见无大碍,於是为他包好手臂伤口,喂给他吃了几颗疗伤丹药。庄玉蝶这时方为自己止血疗伤。
南宫奇强忍着痛楚,挤出一点笑容道:「仙儿你最後那几招好厉害啊!何不早使出来?」
「这是绝情天剑式,其实并不是我爹娘本门武功。它太过霸道阴毒,若非为了救你,我是绝对不会施展这种武功的。」袁凌波轻叹道:「而且每用一次,真气消耗太大,非得两三天休息不能恢复元气。我双臂现在都在发软哩。」果然她手持长剑以剑尖柱地,手臂不住地颤抖。
庄玉蝶亦泪盈於睫,说道:「今次我也杀了好多人,这些人亦有父、母、兄弟姐妹亲人,他们必定伤心已极,如此有伤天和,损我阳寿少则十年。我真的很不想这般大开杀戒!我本来只要把他们点穴打倒,那知???唉!」
袁凌波道:「你若不痛下杀手,只要逃掉一个回去报讯,追兵知道我们这位张???张教主受了伤,我们的暗器又使用完了。你想我们还逃得了吗?」
忽然听得有人啍了一声,冷笑道:「原来是绝情天剑式!好利害的剑法啊!」
袁凌波大惊叫道:「不好!还有敌人未死?」她自信飞花落叶都逃不过她耳目,任何人要接近她十丈而不被发觉,并非易事。这人能不知不觉地潜近至十尺,必定是绝顶高手。目前自己和南宫奇都不宜作战,只靠庄玉蝶一人,这情况实在危险。
庄玉蝶亦是花容失色,挺箫护住众人,向一棵大树後叱道:「甚麽人?」
一个乞丐装扮的中年汉子慢慢地从树後现身,衣衫褴褛,背着两个布袋,手中拿着一根竹杖,满脸污秽不堪,可是双目眼神如电。他冷冷地自言自语道:「我只道魔教教主如何利害,原来不外如是!几个女娃儿反而有点看头。想来世上当头儿的多是窝囊废物,本该如此。难怪我丐帮的头儿要让小女娃来当!」
袁凌波见对方只是个丐帮中地位低微的两袋弟子,稍为放心,说道:「玉蝶,小心!别忘了我说的话。」暗示该下杀手时不要心软。
庄玉蝶心中不忍,抱拳道:「这位丐帮的大叔,我们无仇无怨,你若是过路的便请自便,只当没有见过我们罢。」
「嘿、嘿,你不是我对手。」那中年乞丐摇摇头,手中竹杖遥指袁凌波,说道:「她若使出刚才那一套甚麽绝情天剑式,还勉强可以当我的对手。」
袁凌波脸色泛白,心忖自己真气虚耗过度,南宫奇又受了伤,只有庄玉蝶可以对敌。万一她一时心软,败下阵来,四个人都会变成刀俎下鱼肉,只好逼她尽力制住敌人。於是说道:「玉蝶,你快快出手点了他穴道,我们尽早离开此地!」
「得罪了!」庄玉蝶欺身跃前,手中箫如银河流星射向对方身上。那中年乞丐好整似暇,淡淡地说一声:「你倒蛮好心肠!」竹杖後发先至,「嗤」地一声扫向她足上。庄玉蝶双足轻点向竹杖,那知他手一翻,竹杖转了个小圈,仍要打她纤足。似乎无论她双足落向何处,竹杖便要打在她足部。庄玉蝶暗叫一声,双足互点,柳腰一弓,向後倒翻了一个筋斗落地。
中年乞丐大喝一声,挥杖如飞,快步进逼,如影附形,每一杖都要击向庄玉蝶要落地纤足,逼得她不住向外旋身翻腾,只是她轻功高明,看来丝毫不觉狼狈,反倒好似飞舞翩翩。
蓦地庄玉蝶半空中头下脚上,以长箫直击竹杖,「当」的一声箫杖相交,庄玉蝶左手素手捻指成诀,反手一挥,「嗤」的一声,弹出一股破空气劲如剑,刺向中年乞丐胸前要穴。这一指出手极快,两人如此近身缠斗,避无可避。「噗!」的一声,弹指神通气劲正中中年乞丐,却如中皮革,他竟毫不在意。
「好个弹指神通!」中年乞丐高声一赞,手中竹杖运转绞动,左手收掌护在胸前。庄玉蝶连发数指,竟被他掌力全部挡住了。庄玉蝶只觉对方竹杖传来一股强大黏力,卷住了她手中长箫,随着对方竹杖转动。
「脱手!」中年乞丐大喝一声,一股强劲真气震得她手中长箫脱手飞插树干,「嗤」的一声,直入没柄。
庄玉蝶倒飞七尺,勉强站立,脸色苍白,犹在轻轻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