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刘大军好气又好笑,心想道:「这南宫将军果真是多情种,爱屋及乌。」只得命人照办。
南宫奇向姬丝婷述说了为他父亲厚葬一事,并说道:「姬丝婷姑娘,如今你父亲仙逝。你家中尚有何亲人可依托?」姬丝婷摇头:「母亲早已荣归天父了。」意思是早已身故。姬丝婷在中土竟已是无亲无故。
南宫奇本想就此放人,但顾虑到刘大军态度坚决,不肯释放她离开中原。姬丝婷外表大异中原女子,若要混出城外,实在亦不容易。假如被红巾军再度抓获,不知落入谁人手中,後果堪虞。
南宫奇道:「如今红巾军在未北逐蒙古人之前,绝不容许你离开中土。我受大师临终托孤,要求我好好照顾你。我便要把你带在身边。但你绝非女奴,可以师兄妹相称。姬丝婷姑娘有何要求,师兄尽可能为你办到。」心想:「我平白受了他父亲几十年功力,尊称他师父也是应该。」
姬丝婷感激地点点头,忽然俯身上前,一把抱着南宫奇,在他面颊上亲了一口,说道:「好兄弟,我爱你。你也来信靠主耶稣基督吧!主会保佑你的。」南宫奇未料到她如此热情,一时尴尬地愕然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刘大军哈哈大笑,拍掌说道:「南宫将军果然有两下子,这小妞如何便给你收服了!」
南宫奇把番僧身後事安排妥当後,便领着姬丝婷回府。诸女惊诧万分,问明原由,都不由得同情心大作,团团围住姬丝婷嘘寒问暖地问话,南宫奇从中翻译,对她的身世亦知得更详细了。
姬丝婷说到她娘亲早年随父母至中土,身上原有佩戴一件银十字架饰物项键,本是母亲所遗留之物,被掳後已不知所终,希望能向红巾军讨回。南宫奇暗骂道:「怎地红巾军中有这麽多败类,行迳作风有若盗匪!」便说道:「姬丝婷姑娘请放心,既是你母亲遗物,做师兄的一定代你追回来!」於是又往刘大军府中追讨。那知刘大军瞪眼道:「南宫将军,你这真是枉费心机,这小妞捡回小命已是万幸!还敢向红巾军撒野?真是不知好歹!」
南宫奇道:「那银十字架饰物乃小姑娘母亲所留,只是件不值钱东西,便请刘将军查一下那位儿郎拿了去,本将愿代她付钱赎回!」刘大军面有难色地道:「这种东西,恐怕是在路上丢掉了亦未可知。南宫将军或许派人在城中各古玩首饰店查查看,或可寻回。」南宫奇见不得要领,只得告辞。
南宫奇在回府路上,沿路观看了一阵,只见城中售卖古玩玉器的店铺实在不少,不少身穿军服的士兵进出这些店铺,大多是手捧东西进去,出门时手拿银两。
南宫奇忍不住找了一家最少人光顾的小店,进内问道:「老掌柜先生,这些小兵何来如此多古玩玉器变卖?」那老掌柜看南宫奇身穿便服,只道是一般商贾,叹息道:「实不相瞒,乱世之中,强抢有之、也有盗墓挖坟,不得而知。」
南宫奇顺便问有否见过一件小十字架银器。老掌柜摇头道:「本店小号较少卖银器,或许落在别家也未可知。」
「珑玉坊已是城中最大的珍玩店,官人可到珑玉坊看看!」南宫奇问明方向,到珑玉坊又查问了一遍,始终找不到。
突然南宫奇目光被三个人吸引过去。那是三个非常奇特的人,两男一女,他们不但奇装异服,而且头发肤色亦与汉人不同,任何人在大街上走过,都会忍不住回头注目;南宫奇盯着的却是那女子手上拈着的一件小小银十字架。
那女子一头黑发,和华人无异,但眸子极淡,几乎无色,瓜子脸型,约摸二十岁上下,虽然瞧来诡异,相貌却是甚美。她手持那银十字架喜孜孜地脸露欢欣之色。另外两名男子身形甚高,一人虯髯碧眼,另一人黄须鹰鼻,看来都是胡人。这时街上一阵强风吹过,扬起三人身上白袍,每人的白袍角上赫然绣着一个火焰之形,正是明教标记。南宫奇料想不到,这三人竟然是明教中人。
南宫奇上前抱拳一揖,傲然道:「诸位既是明教弟子,在下不妨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在下乃破虏将军南宫奇。此物乃敝友失物,正该物归原主。请让予在下罢!」说着以手指向那胡人女子手上银十字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