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亲兵们大声呼喝:「快住手!」慌忙拔刀上前,猛力地一刀又一刀往番僧背后斫下,那知竟然如劈皮革,番僧浑然不觉伤痛。他反掌一扫,两名亲兵登时撞向石壁,倒地不起。
「妖僧找死!」刘大军挥刀冲上前来,亦被他伸腿扫倒,昏死地上。
南宫奇被他紧紧抓住,死命地挣扎也脱不了身。南宫奇反手抓住番僧手臂,不自觉运起自身所练奇功,一丝内力从掌心吸入手内。那番僧惊「噫」一声,说道:「你是有缘人,老僧送你一件礼物,好好使用,救世扶危……。」只觉番僧力大无穷,一掌按住自己头顶,内力不住自天灵盖涌入,通往四肢百骸,把自身所练内力尽皆驱入丹田。一时之间,南宫奇只觉丹田间肿涨欲裂,更是软瘫无力反抗。
南宫奇渐渐失去知觉,朦胧中听得番僧说道:「中国人的恨怨太多了,佛祖都救不了中国。你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恨只能以爱化解,你要记着,中国的希望在耶稣基督!」
南宫奇醒来时,姬丝婷正看着自己,状甚关切,脸上泪痕未干。
「感谢主。你终于醒了。」姬丝婷面露欣喜之色,说道:「父亲果然没有杀人。」
南宫奇坐起身来,只觉丹田真气充塞得满满的,像是平添了几十年功力。南宫奇心想道:「闻说佛门内功心法有一种称为提壶灌顶神功,可把自身功力输入他人体内,想不到他身怀如此高深内功。不知为何甘心受刑,却不反抗?」看那番僧却倒在一旁,早巳气绝身亡,脸上神情却是一片安祥。姬丝婷看着父亲尸体,忍不住又流下泪来。
南宫奇上前略作检查,番僧身上都只是皮外伤,不足致命,看来是散尽全身功力后油尽灯枯了。「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南宫奇心中有愧疚,说道:「姬丝婷姑娘,对不起。看来咱们果真误会了你们……可惜没能救到你父亲。」
「我不怪你。」姬丝婷道:「爹临终说:他终于领悟了耶稣基督死前的想法。他去世前终于得救了。他可以登天国了。」
「你爹不是大喇嘛?怎么又是信耶稣基督的也里可温教徒?」南宫奇道:「大师乃有道高僧,死后应归西方极乐,何以又须得救才能登天国?」
「我父亲本是喇嘛,但在我娘亲说服下改信耶稣基督,他一直有些疑问未解,担心自己死后会沉沦地狱无间道,今日他方得明白,终于彻底相信了主耶稣基督。他告诉我,问题已解决了,他可以登天国了。」姬丝婷似乎为父亲死前得救有些喜悦。
南宫奇感到莫名其妙,心想道:「这也里可温教徒真是奇怪,似乎信而受死比活着更开心。他日我必定要深入了解一下这教义。」
这时刘大军与亲兵方醒过来,呻吟着叫道:「妖僧……哎哟!」看见番僧巳死,不觉惊叫道:「南宫将军怎么把他杀了?」
南宫奇摇头苦笑道:「不干我的事。大喇嘛圆寂了。」
「死了也省事省心!来人!把妖僧拖去埋了!」刘大军正要命人拖走死尸。南宫奇忙说道:「且慢!大师乃得道高僧,又改邪归正,信了耶稣基督。我相信咱们这一回是错怪好人了。应当把大师好好安葬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