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我们能坐着烤烤火吗?”
时宴辞和红豆并排站着,两个人乖巧的像个孩子似的。
身上裹着一件烫了好几个烟洞军大衣的大爷皱着眉头看了看他们,有些许不悦,“你们这些年轻人,去城里开个房坐空调屋里睡大觉不好吗?非要来这荒郊野外玩什么激情。”
呃......
荒郊野外?
玩激情?
大爷莫不是误会了?
“大爷,我们不是......”
红豆想着赶紧解释清楚。
大爷却指了指虽然破旧却很干净的沙发,“坐吧。”
时宴辞拉着红豆一起落座。
大爷拿起热水壶,拿了两个很有年代感的杯子,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热水,“喝杯热的暖暖身子,然后赶紧走,你个女娃儿年纪轻轻的别玩那些花样,老老实实找个人安安生生的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不是的,大爷,您误会了,我们......”
红豆又想解释。
大爷直接打断了她:
“夫妻也不行,时代不同了,这里人烟稀少,万一你这男人起了歹心把你给杀了,你这尸体要等到春暖花开,城里的娃儿们来这里看油菜花的时候才能被发现。”
嘿!
这大爷!
看来经历的还挺多的。
红豆又踢了一口气上来,被时宴辞拦住了:
“大爷,我们来这儿是想跟您打探个人。”
“打探个人?”大爷诧异的放下热水壶,又塞了个胖乎乎的烤红薯给红豆,然后又自顾自的忙着添煤球:“那你们走错地儿了,这地方已经荒废二十年了,新的福利院地址就在城里头,你们上那儿去打探吧,档案什么的也转移过去了的。”
每年都有人来这里寻人。
但都无功而返。
“大爷,我们不找福利院的孩子,我们找一名护士,二十多年前在潭州妇产医院上班的护士,她的名字叫......”
还没等时宴辞说完,红豆已经看到了墙上泛黄的奖状。
看奖状边缘被撕过的印子,说明奖状是后来才贴在这里的。
奖状上,明晃晃的写着三个字。
“黄秋梅。”
红豆看清楚了奖状上的名字。
时宴辞刚好说出这三个字。
大爷一愣,手里的钳子一松,煤球滚落在地上,摔裂成了好几块。
“大爷,煤球掉了。”
红豆起身想去拿扫把和簸箕。
大爷却突然发飙:“滚滚滚,这儿没你们要找的人,赶紧滚。”
“大爷,我们......”
“我叫你们滚!”
大爷拿着钳子挥舞过来。
时宴辞赶紧把红豆护在身后,指着墙上的奖状问,“大爷,黄秋梅是您女儿吧?她现在人在哪儿?我们找她问点事,二十多年前在妇产医院里有一个生下来白白胖胖的小女孩被人调换了......”
“你们想见她?”
大爷的钳子眼看着要落在时宴辞身上了,见他不躲,大爷又把手缩了回去。
“对,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想见见她。”
时宴辞心里其实也慌得很,大爷万一真打人的话,他怕自己护不住红豆。
大爷一屁股坐了下来:
“你们想见她的话,不应该来问我。”
“那我们应该找谁?您能不能给我们一个您女儿的地址?”时宴辞弯着腰,十分谦卑。
大爷点了一根旱烟,淡定自若的说:
“这地方你们迟早都会去。”
“所以才来找大爷,看能不能先给我们指条明路?”时宴辞赔着笑。
大爷指了指外头:
“你们从这儿走出去,上楼,上到顶楼。”
从这出去。
上到顶楼。
难道黄秋梅住在顶楼?
红豆和时宴辞正思索着,大爷又冷不丁的来一句,“然后跳下去。”